方才的刺痛开始膨胀起来,头撕裂般的疼痛。他站起身来,用双拳猛然敲击自己的头部。因为闭上了眼睛,疼痛和脚环传来的酥麻让他失去了平衡。

他没站稳,往前倒了下去。

然而他这一倒,不是别处,正好是在季肖白昏睡的床上。

他支撑着双肘,就靠在离季肖白仅一寸的地方,而他的脸却贴得离他更近了。赵栩额前的碎发垂落,刚好落在季肖白的额头上方。

他将目光落在季肖白苍白虚弱的容颜上,模样清减了几分,再没有了平日里的强横霸道,也不能继续卖弄他的演技了。

这个人他确实从第一眼就觉得自己看不透,从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藏得好深好深。

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季肖白是熟悉的。

——您曾经深爱入骨、如今深恶痛绝的昔日情人。

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句话。

可是,如果是深爱的人,又怎么能轻易忘却呢?

再见的时候,为什么彼此都那么淡然,一点熟悉或是惊讶都没有呢?

宿命这种东西,缘分这种东西,爱情这种东西……全都太过幻灭。

他看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只想去相信自己所认为的东西。

痴也好,执拗也罢,正如季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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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都公安基地。

“下班啦,走了。”旁边的小哥拍了拍眼镜男的肩,指了指自己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