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你们发生了什么?”,房疏手垂下,死死盯着沈一贯,后者眼里蓄了两滴浊泪。
“当年河南堤坝年久失修,夏季也遇数天暴雨,冲了多少良田,卷了多少性命。可国库并不充盈,当今圣上为给太后祝寿也耗费了许多银两,又大修砖窑一系列支出,而当时收入也只有太仆寺马价银,而这些银子是不用作救灾之用一面是千万百姓性命攸关,一面是自身清白,我辗转一夜后,便做了假帐,却不熟练,一眼便被方砚看出,他当面质问我,我当时很害怕,便将事情说了说来,他当时只说他不会把事情说出来,那次河南之灾比关中有过之而无不及,灾情恶化传入了京,方砚来找我说让我尽快把银两送往河南。马价银假帐被其它官员知道了,举报了,我当时很害怕,两天不敢出门,等我下了天大的决心时,就听到了方砚自首的消息,他为了将我撇干净,就说是我举报的,我没有成罪臣还成了功臣。”
铮然一声,房疏剑落了地,“你骗人!!你的一面之辞罢了!!”
“侄儿,沈大人说得是真的,我也是帮凶之一。”,曾凌天轰然对着房疏跪倒在地,“我知道真相,可耐不住方大人左右哭求,让我也大局为重,最终将他抓捕了方大人斩首当天,我都没有勇气去看。我听说嫂夫人不幸去世,而你也失踪无下落,让你寻了你几个月,一无所获以为你也遭遇了不测 ”
房疏连忙跪下要扶起曾凌天,“我”,房疏哽咽出声,全身像去了筋骨一样无力,最终抱着曾凌天,叔侄两人都抵首而哭,“怎么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你父亲确实比我强了千百倍。我到现在都没有勇气面对那件事情。送你们母子出行,只敢远远得看着”,沈一贯也坐在两人身后,像失了三魂七魄,“你父亲说,做官如做水,不做黄河水泛滥,也不做长江水溢岸,只图财只图名心中是装不下多少苍生社稷的”
“可我爹是顾及名声的!”
向东风泪洒,东风泪洒,不觉沾湿青挂。心中恨比天大,恨比天大,人却早过了黄泉,无人问罢。
“可你爹选择了苍生,盐印钞关案我也是鼓足了勇力,不怕人查”
曾凌天看房疏涕泗横流,老气横叹,“都是误会一场”
“你为何将台令推入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