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
“不是有军医吗?”
霍台令鼻翼微张,白了他一眼,“能治的肯定都治了,不拖累行军速度,剩下几个是因为这伤寒引发了其它病,是要浪费其它人力协助前行的!”
“也好,把他们扔在附近吧……”,何必多两个无用的人去送死。
“弃了的意思是杀了!”
房疏接收到信息时有些不敢相信耳朵,他看了闻玄青一眼,闻玄青却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这是为何?!”
霍台令有些懒得解释了,“我说不用找他来!磨磨唧唧的!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房疏见没有得到答案,又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若是不杀他们,就只是放他们走了,那队伍里其它畏战的也不去了,把自己弄伤便行了,这军纪有何用?”
房疏就这么看着他,没有了那霍台令觉得恶心的笑容,但是却更让自己心烦。
他本不想再多说话,却还是缓和了语气,“这世界本来就是优胜劣汰!弃小利保大利,希望这些东西房大人熟读的四书五经里面应该有所提及!”
这战争的残酷才在这读书人面前露了点爪牙罢了,房疏没有说话,他傍晚才去看过那五个孩子,有两个神机营的人,三个是自己带的部队里的人,年纪都不不,也就十八左右,也许正是贪玩的年纪,看他们瘦瘦小小,疏于锻炼,才让这恶劣环境钻了空子。
他还记得有个白生生的小伙子,病得有些直不起身,见自己上前关怀,有些激动,开始还气虚得喊了两声“房大人”,后来又直接喊:“漂亮哥哥……”,自己还有些生气被称了漂亮,他又说有些想娘亲做的白玉汤圆了……这心里积蓄了的生气又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柔情。
霍台令见他侧头看着自己,眼里有他看惯了的痛苦,真怕这个文弱书生突然哭哭啼啼,他正想出帐去,房疏却对他点了点头,“霍大人顾虑周到……”
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了那营帐,闻玄青跟在身后,房疏回头对他说:“本来想去做碗汤圆给那几个小子吃,好像自己也不会……罢了……”
“房兄也别怪师兄”,闻玄青是真怕他们的隔阂越来越深,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师父常常说自己有做大事行杀伐之事上不如师兄,不如他决绝,不如他果断,可说罢,师父却是连连摇头叹气,最后总要说一句,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