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疏开口了,夜里透来温润声音,似已入春,“霍台令,你与陈璘是个什么交情?”
“旧识。”
没有料到房疏会问自己这些问题,奇怪自己也不抗拒,可也不愿说太多。
“什么旧识?”
“一起眠花卧柳的旧识。”
房疏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又问:“只是这样?”
“那还能有什么呢?男人之间一杯酒也能喝个生死之交。”
房疏边修整木牌又问:“你和沈一贯呢?”
霍台令愣了下,时间极短,还是被房疏捕捉到了,房疏好整以暇地等他回答。
“也是旧识。”
“何来交情?”
“那可就多了去了,帮他铲除异己,替他拉拢浙党,还睡过他一个小妾……”
房疏哼笑一声,“那还真是交情匪浅……让他做了王八,也能饶你?”
“他倒不说什么,毕竟小妾多自己年纪又大,顾不过来,我帮他顾顾,他指不定心里多感激……但是还是惹得虱子上头,搔得头破。那女人还想让我娶她,妄想症还挺严重的。”
妄想症还挺严重的……
房疏不再问,将木牌放置一边,喃喃自语:“连纸钱香烛都没有……”
霍台令跳上来,踅到他跟前,从怀里摸出一根像炮仗一样,“这是我近几日做的烟花,可以送用做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