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小声些……”
众人被邀请进大厅,锦屏罗列,绮席铺陈,郑国泰和一些二三品大官入了首席,房疏入了列席,厅中有教坊司歌舞妓,歌喉婉转,舞态翩跹,酒若流波,肴如堆山,食烹异品,果献时新。
房疏的注意力只在首席上——对一旁服侍女子摸腿拧肉的郑国泰,看他被众人灌得有些昏昏然然,飘飘然不知身处何处,开始高谈阔论自己的‘生意经’,哪里包了土地,哪里改了庄园,哪里做了酒店,对着一旁不管虚虚实实的胡吹了起来。
手托着银杯,房疏不顾祁闹子的胡吃海喝,闻玄青的正襟危坐,径直朝首席走去。
郑晚寒一看他来,连忙上前拉着他介绍,“爹爹,伯父,这位便是我常提及的房复炎大人!”
房疏动作谦恭,“见过叔父,今日是叔父五十大寿,能受邀前来实为荣幸!这杯酒,小侄先干为敬。”
说罢一饮而尽。
郑国昌笑脸相迎,指着一旁空位,这位置还恰好在郑国泰与郑国昌中间,说:“贤侄快些坐,常听我这女儿提起,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非凡!”
房疏大方入座,对着一旁冷眼寻睃的郑国泰说:“见过左都督大人!”
“你就说那个……那个打我皇侄儿的那个大人?!”
说得房疏也赧赧的,“三皇子有些张致,我也是年少心性,一时有些糊涂,才急了眼儿,还没有来的急去道歉呢。”
郑国昌一旁解围,“房大人勇气可嘉!一般人也难企及,我看这是好事儿!”
还想再夸,就被郑国泰瞪得没有声儿。
房疏笑了起来,“让都督大人生气,是下官的过失,下官自罚三杯以便歉意。”
这三杯酒喝得干净豪爽,杯杯见底,郑国泰表情都有些松动了,“看房大人海量,不如将这桌上白壶内烈酒都喝得干净?”
桌上三瓶白壶内翻碧浪,房疏心里有些发怵,怕是自己先喇了过去,反而错过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