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复炎你为何进京赶考?为何费尽心机谋求一职?父亲从小说我这也不如人,那也不如人,我苦读圣书又耗尽钱财得了个状元,却也不如你这个探花,世人说我纨绔浮夸,说你芝兰玉树,父亲说我昏庸无能,说你足智多谋我努力了那么多,反而成了你的绿幕,再成你加官进爵的垫脚石。”
房疏柔声安抚,“你只是不适合官场,你有很多优点,你乐于倾听,也乐善好施,你是本是一个纯良的人,本来就不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却是一颗埋于细沙之下的珍珠,不用于杀人却能装点美好,为什么要为自己不是利器而苦恼呢?”
那把在祁量脖子旁的匕首微微颤抖,“博得锦衣归故里,功名方信是男儿!房复炎,我看你重情重义,若你杀了霍台令,我便放了你这亲随。”
霍台令大喝:“李政!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便抬手要对李政砍下,房疏上前生生挡住这一击,霍台令气力太大,将房疏压弯了腰,本就受伤的腿单跪在地上。
他连忙抽回刀,“你拦着我做什么?!”
“李荣来你看,挡下他我就耗费了全部力气,怎么杀得了他?”,点点血红染了胸前衣襟,房疏被霍台令力气震伤了肺腑,“祁量是无辜的,他下个月就要和心爱的姑娘成亲了”
等霍台令一看到房疏被自己打伤,连忙扶起他,撩起他额前碎发,用自己袖口小心擦除他额上细汗,“你挡什么挡?!不要命了?这李政蠢得死有余辜!”,又庆幸自己不过用了五分力。
情欢却能越过房疏头顶看到霍台令眼底的心疼,她妒火中烧,夺过李政手里的匕首向背对着她的房疏刺去。
霍台令一门心思在房疏身上,放松了警惕,等到回过神时,银冷的匕首已经近在咫尺,霍台令连忙将房疏拉到一旁,匕首插入腹中时,情欢也被他用掌打出几米远。
匕首很长,霍台令拔出,血似水流再也捂不住。
房疏哪还管得其它,真是惊伤六叶连肝肺,吓坏三毛七孔心,脱下自己外套在他腰间缠上白布,片刻又浸透了。
情欢一弱女子哪里经得霍台令这一击,顿时香魂眇眇,已赴望乡台星眼瞑瞑,尸犹横地上。
李政眼见她香消玉殒,捡起匕首,径直走到房疏面前,此时只有他一个完好的人,而仇恨之人就在眼前。
房疏挡在霍台令面前,“李荣来,放过他们吧!是我用你与白莲会勾结来威胁你爹和沈一贯的,霍台令什么都没做!”
“复炎”李政指了指情欢的尸体,“可别学情欢动了情!这个人本来就无情无义,与自己师父水火不容,兄弟相争!他到了今天的位置,手上的血可不少啊!富贵必因奸巧得,功名全仗狠通成。”
霍台令拨开房疏,捂着伤口,低头笑着,“你很了解我嘛!无情无义也比蠢来得好!”,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拉了引线,发了信号弹,“反正你也跑不掉!废话一箩筐!有下次的话,专业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