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舟:“有!”
汪玉麟:“何处悖逆?”
沈溪舟:“贪恋师弟,有违伦常!受人蒙蔽,方寸大失。”
汪玉麟有些吃惊:“如何责罚?”
沈溪舟:“自领家法三十,日后绝不再犯!”
汪玉麟便接过藤条毫不留情,狠狠的往沈溪舟背上打去。三十家法落在身上,小半条命都要没了,他嘴角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愣是没吭一声。身上剧疼,心却渐渐好了。知道疼就好,疼了便记住了,记住了便不会再犯了。
汪雪莺走进来给父亲伺候父亲服药,看到沈溪舟整个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倒在床榻边上,吓的把药碗都跌碎了,心痛不已:“父亲,你这是要他的命!”
“师姐,是我做错事求师傅责罚!”沈溪舟嘱咐师姐,汪雪莺含泪扶起沈溪舟:“我看你是一心求死!”
“死,我怎么能死,师傅交待我的事情,我还没做好” 说着完便昏死过去了。
汪雪莺叫来十三,把人搀回屋去,又足足养了近一个月才渐渐恢复。
马骁并不知道,他受罚这一节,只一心牵挂他的胃。回到部队厨房找了几个大厨,教自己做了几个养胃又清甜的粥汤,亲自拿了最好的料,仔细的做了,恩威并施的让十三偷偷的拿去给沈溪舟喝。十三被马骁这么一唬,不敢逆他的意思,又看那些汤水都是补养身体的上品,便答应了马骁,哄着沈溪舟喝下,说是汪雪莺让他从梓园厨房拿的。其实沈溪舟心里明白,可他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也不含糊。马骁听十三说他都喝了,也就安心了不少,没有再来纠缠。
等沈溪舟重登戏台,马骁坚持不懈的给沈溪舟送花,送吃食,送头面首饰,各色戏服,凡是他能想到能买到的全都来了一遍。沈溪舟都叫十三收下了,可依旧不和他见面也不和他说话。十三心中疑惑:“沈老板,你既然讨厌他,为什么还收下他的东西?”
“我若不收,他肯定要来缠我。不如收了省心,让他见了好早点滚。”沈溪舟早下定了决心和他一刀两断,根本不想给他任何借口理由来纠缠。
几个月过去了,马骁又抽空偷偷去了几回梓园的西院,沈溪舟仍是黑着脸不理睬,马骁铁了心要见他一面,便在他屋外老实的守了一夜,沈溪舟也没让他进屋。第二天人家打开门一出来,看到憔悴疲惫的他,也没有丝毫动容。冷冰冰的扔下句话:“二少爷,何必如此。”就依旧出门去了。沈溪舟本就像只孤独的刺猬,一直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师父和师姐不愿和别人亲近。好不容易在马骁的关怀备至下,肯露出一点柔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沉痛的伤害,从此在他面前就只剩尖刺,再也没有任何温柔了。
这头没有任何起色,在部队却是风声水起。如同方圆预料到的,两个人都想拉拢他。大哥是对他兄弟情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和他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曹华璋则是知道他和他大哥之间的嫌隙,大肆宣扬马骓为人如何倨傲。自己则装出一副谦虚良善的嘴脸,又反复暗示他对马骁的知遇之恩。马骁也不表明立场,与这两人虚与委蛇,两个人就都在努力把马骁拉到自己的阵营来。马大帅抓住机会把他直接捧上了后勤部长的位置。
近日部队里又出了大事,马大帅的宿敌赵军长,夜袭了他们的驻扎在京城的营地,死了七、八十自己人。马大帅震怒,回禀了总司令便带着人马杀到了战场上,马骁不放心父亲,一方面也想涨涨见识,也顾不上他的儿女情长了,亲自带着一队卫生员,跟着大帅就奔赴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