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只怕真如程藏之之前在穴地所言:‘这是,要逼我河西造反吗?’纵横西北的河西驻军,恐怕已经不是朝廷的河西。
金州刺史府。
兽炉幽香袅袅,振灵香余味悠长。
熏香沐浴,换一袭新衣。
颜岁愿并不曾束发,鸦发垂落,如瀑如烟。鼻尖嗅香,神思稍安。尽管如此,仍旧觉得两侧穴位隐隐发酸。与程藏之一道,实在是枯脑焦心。
佑安沏壶清茶,清润的茶汤自壶口缓缓倾泄下,热气腾腾间散发安神的香气。
将沏好的茶呈给颜岁愿,佑安才道:“大人,那个村落的人还去不去?”
颜岁愿浅白的指尖握着冰裂纹盏,轻摇头,“不必去了。让他们回中宁军,切勿牵扯此事。”
佑安一愣,不解挠挠头道:“可是颜副将他们好不容易来帮助大人,就这么空手而归了?”
颜岁愿亦然憾叹,“程藏之早已将此地事情摸清,此次只是借朝廷的手,光明正大的清理自己的仇敌。那个村落……藏金之地,只怕我尚未入金州,颜潭他们还未秘密离开中宁军,就已经被程藏之搬空。”
佑安惊的睁大眼,“那那那……程大人为何还要跟大人一起下地室,这不是吃饱撑的吗?!还险些被活埋,程大人莫不是脑子有病?!”
“……”颜岁愿攥紧杯盏,淡淡道:“或许吧。”
佑安又添杯茶,十分赞同大人之言的同时,又顺嘴提供另一种可能,“程大人若不是脑子有病,便是卯着劲的追求大人。”
“……”
颜岁愿无言抬眸盯佑安一眼,目光似风,分明看不出意味,却又令人知南风来。
佑安讪讪,低头认错,“小人多嘴了。还请公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