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岁愿神色浅淡若水,“你先退下吧。”他还要好好理理这些乱如麻丝的事,若是再有错漏,日后可又要被程藏之先行一招惜败。
佑安腋下夹着托盘,道:“那大人好好休息,我去让厨子给公子做些汤羹,好暖暖胃。”
而后,带上门一路沿着长廊走。
长廊之外,庭树霜花,交相勾缠。佑安目光穿过重叠交错的虬枝,瞧见暂居对面厢房的程大人与赵侍卫。
许是对方在交谈,佑安穿过横廊行至他们所在长廊的尽头,都未察觉。
赵玦得知公子又用秘药,脸色灰暗,硬着头皮要程藏之将秘药放弃。他道:“公子,万埃丹本就是提取世间万种极毒极阴极纯极阳精粹,相生相克的……怪药,您怎么还能服用!您还想不想活了?!”
程藏之打个哈欠,“我要是不想活了,还能站在这听你絮絮叨叨。”
“……”赵玦见他这幅懒懒怠怠的样子,便知自己白费口舌。他道:“您以后把的眼药随身带着,不要总把这样的怪药当救急的药吃!”
忽然又想起公子心口的伤,他又道:“您准备几个血囊骗骗颜尚书不成吗?何必真给自己捅个口子。”
程藏之无奈,道:“我这就是准备了血囊,谁知道颜岁愿那把剑这般锋利,身上四五个血囊都用上了。”
佑安行过时,耳边便传来‘四五个血囊都用上了’。人一愣,回想起程大人从土堆里刨出来时情景。
事后佑安听大人说,大人那身血是杀别人染的,程大人那身血是自己受伤所致。结合方才所言,佑安脸色一变,好你个程大人,他还以程大人是真心追求大人,却在戏耍大人!
赵玦趁着公子尚未发颜尚书的小厮,不着痕迹地逼着公子回房休养。
合上门,赵玦转身望同样紧闭门窗的颜尚书居所。眸色晦沉,公子再服万埃丹,势必是因为颜尚书。
倘若让颜尚书得知公子那伤‘有假’,必然不会再与公子如此纠缠。
佑安忍着愤怒,他家大人最厌恶谎言。等到大人醒了,他势必要揭穿程大人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