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佐慢慢走着,一直低头看脚下的路,余光忽然不知瞥见什么,脚步顿了顿,差点一个趔趄扑在地上。

她前面是个女人,白衬衫,赭色长裤,也不打伞穿雨衣,湿透的黑长发贴着脑袋,活生生淋成了个水娃娃。

午夜索命?

秋佐下意识攥紧伞,边靠近她边想自己要不要说点什么话。

女人像是历雷劫似的非要站在雨下孑然独立。

大概是受情伤,想求个短暂的冷静痛快吧,就连秋佐从她身边走过去,也没有飘出一个多余的眼神。

秋佐攥紧了裙子,柔软布料细密地压着掌心。

走了几米,电光石火的瞬间,秋佐像是突然彻悟到什么,她一个激灵又转过身来。

女人站着的姿势已经变成了蹲下,她衣袖处的白衬衫也变成了红衬衫。

秋佐小跑过去,一路踩溅起水花,她这次看见女人的指尖,往下滴滴答答淌着艳红色的东西。

是血。

泅在衣服上的血被雨冲稀了,刚才秋佐还以为是衬衣自带的颜色。

我c。

秋佐在心里骂了句,跑过去先给女人挡着雨。

她努力弯下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雨点打在伞上的声音很大,伞底却寂静,有种电影里的失真感。

透明的伞兜不住,雨水像条线似的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