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瞧着阿西已经养得差不离了,方达曦也就不愿在家挨着了。他赏了家里的驯鸽师傅一块怀表,带着师傅一同乘车去了豫园路——鸽赛定的是今个,就在豫园路。
只,哪想到呢,一到了豫园路的鸽赛场地,李稼书也在。
没办政务时的秘书长西装、大袍都是不爱穿的。百衲衣多好!慈悲又引人。
是了,谁得了奖状爱藏在枕头下,而不是钉上墙,恨不能摁着来客,去瞧自家的展示墙呢?
可才到赛中,李稼书的百衲衣上不晓得被哪队的赛鸽砸上了鸽子屎。他苦笑起立,还特意当着赛场记者的面与方达曦打了招呼,才肯再去洗手间。
君子不立危墙下,李稼书总要帮方达曦找点顾忌,自己才好活。
可方达曦哪肯呢,还是跟着李稼书去了洗手间,当镜理红妆。
第16章 今宵依旧醉行中
李稼书:“方议员的领带不错。今个鸽赛瞧着是方议员要夺魁,我的赛鸽都被方议员的赛鸽拐走了不少。”
方达曦:“那是!不为拿第一,谁来啊!秘书长没瞧见我那些赛鸽脖上都挂了鸽铃,要响着冲霄九天似的……好了吧,好了吧,咱们脸都撕破了,秘书长还要跟我唠家常。不亲切的真话都是打官腔,我都替秘书长害臊。还是秘书长要我先夸夸静蝉路三号院的鸽子蛋,孵出的不是鸽子,而是凤凰呢?”
李稼书:“不晓得方议员还记着么?您家当初与我家就隔了三户,李方两家的狂欢与惨死,相距可就咫尺。我哪能是凤凰呢,被赶出自家院落的小斑鸠罢了。方议员家中近日事忙,是不是也后悔莫及当初没能将我家,赶尽杀绝呢?”
方达曦:“当时只想着讨债,赶尽杀绝么,倒是忘在脑后了。”
李稼书:“我本可以才回来就将方爷扔进九道江的,只是,后来又觉得,不能叫方议员太轻易地还了债,总要方议员也睁着眼瞧着身边人全都……”
方达曦:“芝焚蕙叹嘛!我晓得,我晓得的!可在我这里又不至于,终究是旁人的小伤小痛,干我底事啊?只是秘书长既然都说了,那我也……我也还是不大喜好赶尽杀绝,那就不如与秘书长,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方达曦的驯鸽师傅被人推进了卫生间,方达曦也没再说别的,捏着领带夹将驯鸽师傅的脖子穿了个洞。
驯鸽师傅瞧着是还想与李稼书再说些什么,只是喉头灌了血,呼噜着栽倒,也没能发出个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