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是从董慈的胳膊上被打进去的,指尖已经因麻药变得冰凉,可人还是将醒着。医生同他说着话,瞧人到底几时睡。
医生:“董市长这么大个手术,怎么也个家人在外边守着?”
董慈已经开始发困:“都,都成了死鬼了。”
医生:“也不一定。”
医生将脸上的口罩拉了下来,这脸是吃了方公府好几顿饭、教士家儿子的。
医生:“得罪方执月的,也有您的吧?是他想办法将我弄进来尽尽孝,父亲。”
这下子,董慈的心也与指尖一起凉了下去!他要说话!他要大喊!他要奔出手术室!他要警察将自己搭救出去!
可麻药不是他,麻药不作假,麻药已然起了完全的功效,不许他如自己的愿。他迫不得已地沉睡了,瞧着像是做着顶美的梦呢!
如此,沪城的老市长董慈死了。说是医院出现了医疗事故,医生错割了老市长右侧的那张好肾。人的心肺肾不是泥土捏的,哪能再粘回去?这令老市长死在了手术台上。
结束的,就是结束了。
市长选举这就到了,还有几个候选人在与方议员打擂台。那个叫徐安的东联大的遗孤,也正带头反对方议员呢!
方议员的票选形势看着并不大好,好在申帮的人,多且恶,手里的棍棒与枪又实在叫人看着就想听话。
一场在沪城八月纳凉夜发生的□□,令徐安一类不大满意方议员的人、要与方议员争高低的人,都被撵出了沪城。
这,于个政室厅议员来说,角力的方式方法确是暴力、蛮横了些。况且阴谋与阳谋,方议员也不是不会用,只是他觉着那样太费时间,不适应当下的恶时局。
要在困局里挣太平,就顾不上扯出菩萨心肠。问您一句,阁下可知,比干是如何牺牲的?
一只灰蝶落在了方达曦的马鞍上,见方达曦过来牵马,它极谦虚地给方达曦让了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