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雁声把手里的朱砂笔放下,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他抓了一把墨迹还没干的黄符,支着手在白若尘的面前晃来晃去的显摆:“不是,白若尘你有点良心行吗?我这么辛辛苦苦的画符,还不是为了你,你真以为我用的着这东西?”
白若尘本来性向就非比寻常,戈雁声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所以即便明知道戈雁声是个钢铁直男,也让白若尘的心里长起了一丝丝温暖,可还没等白若尘温暖一会儿。
戈雁声:“当今这世道,找个你这种任劳任怨还有阴阳眼的员工有多难你知道吗?你要是万一真的挂了我上哪找人接你班??”
白若尘脸上笑嘻嘻心里,他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手,不断地规劝自己:他是一块铁疙瘩捏的,脑子里面除了铁锈啥玩意儿都没有,按照现在医学的分类他就是个脑残,我身为一个正常人怎么能跟一个脑残计较呢?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脑残,我是个……!!??
白若尘理了理自己的逐渐串台的思绪,深吸了一口气,挂着一个名为“我没有不高兴我心里都乐开花了”的表情,一本正经的看着何宇:“脑残,咱们现在可以去投胎了吗?”
何宇也是个活宝的脾气,听完抱着肚子就笑开了。戈雁声听到这儿突然品出来了一点什么,他停笔,抬头,阴森森的盯着白若尘:“白若尘,你刚刚是不是偷偷骂我了?”
白若尘连个标点符号都欠奉,他真诚的给何宇道了歉,然后站在旁边一直等何宇笑完。何宇笑的实在是没力气了,索性就躺在了地上,他笑嘻嘻的看着白若尘:“你俩可真有意思。哎,大兄弟,谢谢你愿意借我身体,我没什么留恋的了,送我走吧。”
白若尘点了点头,摊在地上的《白泽精怪图》又一次飞速的翻动了起来,何宇就这么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半空中围着自己旋转飞舞的书页,有一张绘兽轻轻地叫了一声,停到了何宇的面前。
何宇看着上面灵动鲜活的线条,突然像是受到蛊惑一般,把手按了上去。
刺眼的白光过后,白若尘还没看清楚地上站着的是个什么东西,就直接被它撞倒了。
白若尘被撞的仰躺到了地上,顺手抱住了怀里的小东西。等他坐好低头看的时候,就看到那只小兽歪着小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在好奇的瞪着白若尘。
这小家伙像极了一只河狸,浑身长着一层黑色的紧密皮毛,小爪子上长了五个指头,仿佛是怕抓伤白若尘,它把爪爪乖乖的蜷在身前,小鼻子轻轻地抖了几下,嗅了嗅白若尘的味道。
然后,它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激动地“汪”了一声,直接就钻到了白若尘的怀里拱来拱去,把白若尘拱的又差点躺到地上。
白若尘把这小东西抱在怀里,给他顺了顺毛,然后问戈雁声:“这小家伙是什么啊?怎么叫的跟狗一样?”
无毛茸茸可撸的戈雁声相当不客气:“我是你老板,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我哪知道?”
白若尘对戈雁声的脾气无话可说,他自己翻了翻已经没什么动静的精怪图,看了看:“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