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烛走到茯苓面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下山。”
茯苓问道:“不是说夜里山路不好走吗?”
颜烛道:“你身上有伤还有毒,在这里待一夜,我不放心。”
其实如果这伤放到平常,茯苓完全可以自己走下山,大不了就是艰难一点,反正他这一辈子也没少难。
但颜烛这么一说,他马上就四肢无力,十分娇弱的趴到人家背上去了。
“那个兄弟,”茯苓对李忠道:“你去屋里找找有没有灯笼,路太黑了,别摔了你家公子。”
那你怎么不自己下来走呢?
李忠在心里腹诽,但没说出来,他跟着颜烛这么多年,知道礼仪尊卑、谨言慎行,所以他一言不发,去屋里找了个灯笼,走在前面探路,颜烛背着茯苓在后面跟着。
颜烛边走边问:“身上难受吗?伤口痛不痛?”
“还好……我能靠一下吗?”说着茯苓已经趴了下来,头靠在颜烛的肩上。
颜烛感觉到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颈间,明明并不重的人,此时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茯苓的心跳透过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传过来。
颜烛轻声道:“累了就趴着睡一会儿,还有好一段路才能下山。”
茯苓“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却没舍得睡着。
霍山派掌门常如松近期要出一趟远门,茯苓会趁此机会杀了梁如竹,待在霍山派那段闲适的时光就会结束。
颜烛很快就会知道,这个“程宿雨”是个冒牌货,来到霍山派只是为了杀他师叔。
颜烛会怎么想呢?肯定要后悔死了,他还赔了块玉佩。
那以后呢?茯苓永远蒙着面吗?颜烛脖子上的脑袋又不是纸糊的,他不仅不傻,他比一般人都更聪明,迟早都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