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又该如何是好呢?
颜烛背着茯苓,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坎坷的山路草木丛生,但颜烛却如履平地,一是因为他身手极好,二是他想着茯苓身上的伤,不想太颠簸。
路上三人都不说话,夜里的无皋山很静,只有他们脚步声,和衣料穿过树木草丛的声音。
我真是疯了,茯苓想,我竟然还在想以后的事,我这样的人不知道哪天就死了,过着蜉蝣朝生暮死的命,还操心乌龟王八能活几百年?
感觉到身上的人叹了口气,颜烛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茯苓说,“颜烛,我们算朋友吗?”
“嗯。”
“可是我们相识不过三日。”
“嗯,”颜烛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柔和,只可惜茯苓看不到他的表情,颜烛说:“可我总觉得已与你认识了许久,不过无妨,现在也不晚,往后日子还长,你可来霍山找我。”
茯苓心想,以后颜烛要是发现了他是谁,估计整个霍山都等着要他的命呢。
颜烛没听到应答,他不知道身后的人在想什么,也许是有什么顾虑,他刚想开口说两句,就听茯苓答道——
“好啊。”
那声音很轻,但是却沉沉的落在了颜烛耳边。
一路下了山,天上泛起鱼白肚,颜烛背着茯苓,走进了一家医馆。
医馆的大夫刚起床,见人被背了进来,赶紧打起精神给茯苓看伤。
好在柳晚晴给的解毒丸确实很有用,银针上那点毒已经去的七七八八,大夫把茯苓手臂上缠着的布条拆下来,打算重新给他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