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经凝固了,布条被粘在伤口上,想也知道有多疼,颜烛皱着眉站在茯苓身边。
茯苓的脸色都被面具挡住了,只有下巴露在外面外,发白的嘴唇弯起来——茯苓仰起脸正冲着他笑。
颜烛的眉头稍稍舒展,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心里忍不住想:这人是受过多少伤,才能如此泰然?
可受过再多的伤,也还是会疼。
大夫给茯苓亲自伤口,一盆水都被染红了,大夫侧身向屋后道:“师弟,你能不能帮我换盆水来?”
屋后有个人伸着懒腰,应声出来。
茯苓抬头看了一眼,身子一僵。
此人正是当年给茯苓师娘看诊的那个庸医,那个用“初雪的蟪蛄”作药引的肖永!
茯苓的眼里浮现出恨意,身上的杀气陡然外露,把大夫吓得一哆嗦。
颜烛问道:“怎么了?”
“无事,”茯苓深吸一口气,收了杀气,道:“太疼了。”
大夫抹了把汗,刚刚揭布条、清洗伤口都不疼,这会儿都洗完了,知道疼了?这人难道伤到脑子了不成?
颜烛看了一眼出去换水的人,压下眼中思绪。
他方才分明在茯苓身上感到了杀意,绝对不是错觉,那股杀意非常强烈。
甚至带着深切的恨意。
包扎完,又敷上药,大夫开了两幅药,颜烛带着茯苓去了一家客栈。
茯苓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最近过得有点太舒坦了,受了屁大点伤,就有人床下床上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