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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刻垂头看着自己的桌子,没吭声。

邢东海这一次打得很重,正面看孩子都破了相,眼下鼓起来一块。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有自尊了,邢刻不愿意这副模样同人对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造成的,邢刻还有点低烧,脸色看上去很糟糕。

许拙钻着脑袋想同他对视,想让他明白这没什么,不用觉得羞耻,但邢刻却说什么都不愿意,还抗拒交流。

没办法,许拙只能抓抓头发道:“邢刻,我生病了,你能不能问问我生病疼不疼哇?”

邢刻沉默了很久,说:“你生病疼不疼。”

“疼。”许拙眼睛一亮:“那你脸上的伤疼不疼哇?”

邢刻:“……不疼。”

许拙眼底的光芒顿时垮了下来:“如果疼的话,说、说出来会好受一点哇。”

许拙都不明白,邢刻这个年纪的身体也只有那么小,他上哪里去憋住那么多的情绪的?

邢刻依旧没说话。片刻之后,只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朵小花。

冬季的花朵格外顽强,哪怕被霜打得掉落在地,短期内花瓣看着也还是很鲜艳,带着室外的冰冷温度。

邢刻将那朵漂亮的小花放在了许拙面前:“这是给你准备的回班礼物,拿了这个礼物,你以后就不要和我当朋友了,我之前也没有答应。”

“啊?”许拙没想到浑水摸鱼能被对方抓个正着,顿时呆若木鸡:“为、为什么啊?”

邢刻垂睫看着桌面,用力蹭了蹭自己脸道:“因为我是畜生,你不要和畜生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