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伍出身的人对坐骑都是很讲究的,战场上一匹好马可能是活命的指望,觥筹交错间两人貌似相谈甚欢。
为避免太后多心,善敏交待过载绵千万不要上折子求见皇上,瀛台那边已经被架空还政于帝眼看是无望。上朝时面对御使一再弹劾庆亲王的折子以及部分大臣跟风弹劾的趋势,善敏决定保持缄默,不仅如此他还巧妙的在大家各执一词时奏请其他事情转移话题和视线,太后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善敏。
载绵不解的瞄善敏,载振低着头保持沉默,庆亲王头也没抬,但善敏知道庆亲王心里很受用。
善敏清楚得很御前打断议事半路转移话题是非常失据甚至危险的,他用余光瞥了一言当值言官。但他赌庆亲王的事太后并不想严查,他这么做是给太后缓个台阶,同时也给庆亲王递过去一个橄榄枝。
油滑如庆亲王和载振必不是知恩不报的,到时若需要庆亲王在太后面前为载绵青海之事说话,那就多几分筹码。
不知载绵能否体会,但朝中几位老臣纷纷以不同方式表达了友邦惊诧,在他们眼里,善敏小子不是这么乱来的性格,今天这是怎么了?
堂下站着的善敏反倒是一脸坦然的说起了四川制造局的事情。四川制造局事当年左宗棠大人开办的军工厂,偷了德国技术制造德国武器用在西北军,眼下制造局申请改制和扩充,这又牵涉到银子打哪儿来,户部一干人等抄着手朝他翻白眼,他也无所谓,反正这不是他的目的。载绵想帮他又怕打乱他计划,只是不得要领的从旁附和善敏的话。
关心则乱,载绵其实这样实在是让旁人腹诽,刚刚善敏才帮你阿玛解围,你现在就赶不及投桃报李,合着一家子三口御前行走还有个表哥从旁协助,这是神马节奏?以后要不要就你家几个来上朝就够了?
这下子鼻子出气朝他俩翻白眼的就此起彼伏。
载绵没那么多弯弯绕,他还在一门心思想自己的事,还是得多跟善敏联系,他得要及时领会善敏的意思才行。想到此不仅为自己对善敏前段时间生出的小情绪略感自惭,大局为重其他的都不是重点。
虽然心里还是酸酸的,但至少肉烂在锅里,善敏和宝贤还是他的兄弟,顶多是他俩一张床自己一张床的距离而已。至于妹妹那边,嗨,就当宝贤娶了一堆的偏房姨娘算了。这么一想,载绵多少有些释然。
下朝后载绵快步赶上善敏,善敏瞥一眼是他也不说话只继续不紧不慢走着,这是两人同朝以来少有的几次并肩同行。载绵拿眼睛寻着阿玛和载振,想着兴许他们也会过来打招呼?
小伙儿还是图样图森破啊,此时庆亲王和载振绝不会凑近善敏,甚至反而更是避嫌以表明清者自清他们绝不是勾连亲党。
远远看见载绵追上善敏与他并行,老庆王心里暗骂一声:
“蠢蛋玩意儿,这是亲生的吗?”
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