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弹劾庆亲王的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太后不显山不露水的还是压了下去。气的御使蒋式瑆差点称病,几个御使私下商议,下一次换个人继续弹劾,就不信扳不倒这窃国老贼。想当年和珅都能被抄家,他庆亲王就算他家产不及和珅,抄他个上千万两银子也是没问题的。御使这边越发把眼睛盯紧了庆亲王和载振,那桐一伙人。
俗话说狡兔三窟,老谋深算的庆亲王心里有数却也毫无惧意,他的银子多半存在京津以及香港的英属汇丰银行,这就等于是上了双重保险,朝廷根本拿不到。
“阿玛,过两年就是您七十整寿,到时候啊,让他们瞧瞧什么叫门庭若市车水马龙。这帮子穷酸御使,找机会瞧我拔了他们的舌头。”
载振毕恭毕敬的对烟榻上吞云吐雾的庆亲王表达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老爷子挥退一旁帮他烧烟炮的小妾,载振顺理成章的填上了小妾的位置,靠着庆亲王近些,老爷子看似有机密的事情交待。
善敏府上
大总管一早收到庆王府递来的帖子,邀请善敏明日家宴来府一叙,落款是表兄载振。善敏掂量着这份请帖,半天不置一词。大总管对此间细节不太清楚,但老家鹅的直觉不会错到哪里去,他谨慎的给善敏换了热茶端上来,:
“王爷,这事儿您看,”
他催也不是没道理,大门口还坐着等回信的庆王府信使,虽然他交待下去,善王爷正在会客晚些回复把人请到耳房稍候,始终这事不太合适考虑太久。
善敏从沉思中抬头,简单的回复:
“就说我去便是”。
他知道老管家的意思,两家亲里亲戚的,本应互相照应,偏巧善敏喜欢洁身自好别说要他阿谀亲近恨不能绕着庆王父子走。这十来年庆亲王家越发蒸蒸日上而善王爷始终独善其身,老管家总觉得差那么点儿意思,年轻有为的从二品又是多罗郡王衔,这日子过的一点也不热火,之前是拒不娶正室,现在倒好连原本的侧福晋也打发去了老家安置,这几年更是留老管家守着大宅,自己去了偏宅跟生病的宝爷常住。
他早打听清楚了,宝爷的病已经好的差不离儿,他俩就是,哎,老管家咬着牙摇头,嗨,老王爷呦,老奴这老脸可怎么去见您哦。
他也不敢过多抱怨,毕竟宝贤王爷不是哪家的轻吟小倌也不是府上的客卿,可以任他下手处置了。善敏这些年对宝贤的紧张程度老总管是看在眼里的,他替善敏在宫里派来的两位前后院总管太监那里瞒了多少事打了多少哈哈演了多少戏都数不清。
再说,人家宝爷能豁出命去保住善家唯一的根苗,老总管那是感激不尽的。这件事上老总管不糊涂,他绝对能做到爱屋及乌,虽然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善王府两位王爷能把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抬在两位总管太监之上,那是两代王爷对他的信任和尊重,忠心的奴才若能得到主子器重那必是感激的恨不能下辈子都结草衔环,他一个老头子自然无从说起以身相许之类的肉麻话,但善王府的事,老总管绝对可以做到豁出老命来维护的地步。所谓忠仆,最多也不过就是这样。
只是他想不通这得是什么感情能让宝亲王心甘情愿把自己扔到尘埃里?要知道那分桃断袖之事,肯做下边那个的通常只有小倌戏子,宫里的确有些长相俊俏的太监是给皇上拿来解闷儿的,但还没听过堂堂亲王这么自毁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