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关窍,沈望舒是知道的,但萧焕却是懵然无知。“这不对呀,柳姑娘……似乎与叶无咎算不得熟悉,甚至好像还有些不大对付的。”
若是平时,沈望舒定是要好生翻上一个大大的白眼,只是这个时候,并无心情,便淡淡地道:“柳姑娘被叶无咎救了两回,心生好感,有何不可?”
“啊?”萧焕忍不住有些吃惊。
沈望舒便瞪了他一眼,免得他失态之后叫人发现。
那边燕惊寒也不好跟柳寒烟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好劝道:“柳姑娘情深义重,在下自然是不能阻拦的,不过那义庄偏僻难行,柳姑娘一个人前去,似乎有些不大安全啊。”
“若是出了什么事,都怪我柳寒烟命数不好,与你们太华门、与你燕少主都没有任何干系。”柳寒烟握剑的手更紧了几分,“若我这样说了还不算,是不是要立下生死状之后才能走出这个门了?”
燕惊寒连忙摇头,“罢了罢了,柳姑娘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这边还在牵扯,沈望舒便淡淡地道:“既然偏远难行,便赶紧走吧,一会儿翠湖弟子该发现我不见了。”萧焕自然无有不从的。
出得客栈,便见柳寒烟孑然一身在前头走着。萧焕想了想,就要带着沈望舒上前去招呼,沈望舒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袖子,不虞道:“做什么?”
“燕惊寒说得有些道理,柳姑娘一位女子,孤身在外行走,又是上过扶桑楼的人,若真是遇上了崔离……”萧焕说着说着,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你不必担心,柳姑娘看在叶无咎的份上,应当也不会说出你私自出来的事。”
就是看在叶无咎的份上,才不能与柳寒烟打照面的。“方才燕惊寒逼着她交代去向已经够难堪了,人家一个姑娘,难道就不留些颜面?走吧,避着人些。”
萧焕挠了挠头,觉得沈望舒说得也有些道理。这样也很好,他已经很久都不曾与沈望舒独处了,虽说现在他们二人眼下也没什么好说的,可能并肩在外行走,便已是甚幸了。
柳寒烟是大大方方地去了义庄,路上遇到什么朋友长辈,点头打个招呼便是了。可萧焕与沈望舒不同,毕竟是私逃,对于某些人来说,能让沈望舒活着已经让他们万分气愤了,倘若看见他还出现在了街上,只怕要气得当场动手。原本萧焕可以让沈望舒躲起来,自己出去应付,可他并不想。既然现在沈望舒不方便出现在人前,他便跟着躲,因为实在不想让沈望舒有一个人艰难支撑的无力感了,他就想陪着他。
好容易躲到了义庄,柳寒烟已经在里头了。
沈望舒这才注意到,她今日还特意穿了一身素衣,发间也未曾有装饰,倒真是诚心来祭拜的。只是义庄在城外,附近尽是荒山野林,少有人迹,柳寒烟这样一身打扮出现在此地,便看着格外凄凉。
因着说了要给柳寒烟留几分面子,二人也不好进去,便选了个方便的地方躲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