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望舒气定神闲甚至嘴角带笑的模样,萧焕却蓦地一慌,动了动手,似乎想去拉他,只是到底忍住了。
“是啊,不值当……”明枯终是长叹一声,“岳正亭葬在哪里了?”
岳澄闻言,大惊失色,“师太您这是要做什么?师父纵然有千般不是,可他都……您还是不要打扰他身后清净了吧?”
明枯立刻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贫尼在你看来是这么阴险龌龊的人?到底是动心过的人,倘若对他太坏,岂不是自认眼瞎?我且去祭拜一番。”
于是众人松了口气,才与明枯说明了岳正亭安葬之处。虽说不敢明目张胆地立碑,但好歹是做下了极好,以便来日辨认的。
明枯打听清楚之后,便招呼着严华斋的弟子要走。不过在别国之前,她语重心长地问道:“你们当真要去义庄?倒不是贫尼要教你们忘恩负义,只是如今义庄里埋伏着不少人,就凭你们几个……”
“多谢师太好意提醒!”沈望舒郑重地向她行礼,堵住了明枯接下去要说的话,“只是叶无咎为了救我,连一条命都搭进去了,我却因为一点追杀便裹足不前,都不把他送回洪涛水寨了,岂不是说明叶无咎他白白救我一场?”
于是明枯不得不重新打量他一眼,“你这重情重义的脾气,倒并不很像岳正亭,却也更不像沈千峰。”
沈望舒却只是淡淡一笑,“不管晚辈生父母是谁,却都是从小不曾长在身边的,自然也不曾学到他们的好处,并不知道像谁了。”
“小子,你与慧海把话说明白了,若他点头,或许你还能有条生路。”明枯诚恳地道,“我看你也的确不像是个恶人,从前么,又有沈千峰在上头压着。如今你想洗心革面,却也不是不可。”
这些都不是沈望舒在乎的,不过明枯倒是一片好心,他不忍心拂了人的面子,便道:“多谢师太,晚辈记下了。”
就此,两拨人分道扬镳,明枯去寻岳正亭的埋骨处,沈望舒等人则是继续朝着义庄出发。
走到了义庄门口,一个人也不曾见到。只是这几个人的武功造诣还是有些,隐隐约约能听见里头传出粗重的呼吸声。显见这义庄里头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马,单等他们一露头,便要骤然发难的。
沈望舒忽然停了步子,“若是柳姑娘执意要去,沈某人也是不该拦的。不过另外三位么,这原本就是我欠叶无咎的一条人命,那些人也是冲着我来的,几位便不必跟着我受这个牵扯了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在外面等着?”萧焕的语气十分平静,显然他是已经想到了沈望舒会有此一句。毕竟他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若真要好生清算,只怕也是仇深似海的那种。
沈望舒嗯了一声,没做解释。岳澄却十分生气,“沈望舒你说的什么屁话?为了保你,师父都已经……当然,这不是你求的,是师父自愿的。但我们也是自愿跟着师父来的。就算是为了师父的遗愿,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让你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