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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还真是喝醉了,清醒着的萧焕是绝不会这么和他说话的。

沈望舒在一巴掌把他退下去和解释之间踌躇半晌,最后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性子了,却已然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在乎了?喝闷酒对身子不好,越喝越苦闷,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些了。”

“你真的愿意听我说啊?”萧焕醉眼朦胧地乜着他,“你不会笑我咎由自取?”

“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喝成这样了,我笑你什么?你想不想说呢?我就等你一小会,要是你还不说,我就会去休息了。”仗着现在萧焕醉得不轻,沈望舒也放松下来,好整以暇地同他说着话。

萧焕定定地看了他一阵,忽然一扁嘴,委屈地道:“师父他不信我。”

“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沈望舒一时没听明白。

但有了这第一句开始,后面的话再说出来便十分容易了。萧焕低垂了眼睑,“我是绝不可能让岳师伯曝尸荒野的,即便我会,师姐师弟也不会。师父问也没问就认定是我们做的!”

沈望舒微微皱眉,“他倒是想问,连你人都见不着,问谁去?”

“他若是真的想问,信鸽联系不上我们,松风剑派里多的是联络的法子,比如……”到底也没有醉到神智全无,萧焕还是知道有的话是不能说的,“当日我脱离松风剑派,并不是因为师长或者同门厌弃我,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松风剑派让我失望,若是师父还肯容我回去,我也一定会再去见他一面将某些事情说明白的。师父难道会不知道吗?”

沈望舒长长吐出一口气,“你怎么想的,你师父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的!我从小就跟着他,跟他情同父子,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不清楚吗?”萧焕有些忿忿的,却又有些失望。

那可未必。毕竟沈望舒与沈千峰还有父子的名声在,只是沈千峰就是不把他当做儿子看,更不知道他究竟怎们想、又是怎样一个人。何况还只是师徒,陆灵枢那样的师父,沈望舒相信苏慕平这样从小就跟他长大的他也未必会知道苏慕平是怎样一个人。

不过沈望舒懒得跟萧焕讲道理,只是轻笑一声,“你到底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看着那么能干那么明事理的一个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原以为说了这话,萧焕会反驳他,谁知萧焕只是点了点头,“是啊,我自幼就长在松风剑派,除了从小练功识字之时师长严厉了些,细细想来,就几乎没吃过任何苦头。光是凭着松风剑派弟子的身份去行走江湖,便已然免去了多少麻烦。第一次见识到江湖丑恶,却是在遇到你之后。”

沈望舒不由得气笑,眯眼问他:“那在下是不是得倍感荣幸啊?”

“你荣幸什么啊!”萧焕忽然激动起来,神色十分认真,“小舒,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认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啧,难得萧少侠还有这么评价自己的时候。沈望舒不由得饶有兴致地问:“萧少侠自己也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