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忽地从角落里弹出一道纤长的人影,轻盈地跃过几排房舍,眼见就要翻出院去。
但就在他翻出去的那一刹,斜里又窜出一人,抬手一抓,将那人影给拎了回来。
先前那人大惊,回手就是一掌。而抓他那人的反应却稍稍慢了半拍,被拍中肩头,闷哼一声。
“你怎么在这儿?”先前那人立刻收了手,低声喝问。虽说竭力压制,却仍旧泻出了嗓音中的一丝清润。是沈望舒的嗓音无疑。
与他过招那人仍旧不肯撒手,“你要去哪儿?”那人声音醇厚中带着些低沉,却是萧焕。
沈望舒挣了两下,发现萧焕所用力道并不小,而他也不敢用力,只怕触及萧焕的伤口,只好道:“都这么晚了,你还不歇下,伤口怎么养得好?韩姑娘和岳澄呢?怎么还能让你到处乱跑?”
“你不也是?这么晚了,还这么高来高去的,秋居士不担心么?”萧焕深深地盯着他。
“父亲有事叫我去办,刻不容缓,若是耽误了,你担待得起么?”沈望舒眉宇间有些不耐,只想萧焕赶紧放手。
原以为抬出秋暝来能让人知难而退,谁知萧焕只是淡淡一笑,“好容易把你找回来,秋居士竟然会在这时候遣你出远门去办差,深更半夜动身,都不及有人相送?未免也太急了吧?”
沈望舒有些急了,“放手!若是不信,你大可去问父亲啊。”
换了旁人或许还会不以为意,但萧焕听着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
从前他和秋暝也算不上相熟,但也正是因为不相熟,秋暝对人便一向客气。但自从萧焕睁眼醒来发现他成了沈望舒的生父之后,秋暝便对他与从前不同了。尽管没有可以疏离,也没有立场对他严厉,但秋暝就是对他格外挑剔,搞得萧焕现在提起秋暝都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只是萧焕迟疑着道:“若是就这么放你走,秋居士发现之后找不到人,他岂不是更不会放过我?”
“这与我何干?”沈望舒准备伸手硬掰,“父亲遣我去办事,他岂会不知道我做什么去了?”
“你去找陆灵枢算账,他忍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去?”萧焕拧眉。
这回轮到沈望舒变了脸色,“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