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粟家门口,余敬之在旁边候着,粟烈忙不迭加快脚步。
掏钥匙,开锁,关门。他像个小助理忙前忙后,余敬之一进门就和粟雪庆董慈莲热络地聊上了。
他穿过热闹谈话的客厅,回房间放下背包,把书放进专门放烘培书的抽屉。刚将抽屉门关上,他又后悔,把书放在桌中心。
再出房门,热闹散场,人也不见了。粟烈进厨房,说:“妈,你怎么不留余敬之吃晚饭啊?”
董慈莲捞起焯好水的肉块,斥道:“没有礼貌,我怎么教你的,你要叫小余哥哥!”
“哦,”粟烈说,“是他不让我叫哥的啊。”
董慈莲扫他一眼,明显不相信真实度。
“真的!估计是嫌叫哥显得他年纪大吧。”粟烈随口解释一句。被发出噪音的小水桶吸引,掀开遮盖的脸盆一看,是活蹦乱跳的青蟹。
“哇塞,今天什么好日子,居然有红烧肉还有螃蟹。”都是他爱吃的!粟烈搓搓手,抬脚往外走,“我去叫余敬之下来吃饭,这么好的菜,他不来多可惜。”
“站住。”董慈莲喊他,“小余去换衣服了,等会就下来。”她开火热锅,“这螃蟹是他上午拿来的。”
“他买的啊?”
“小余说是别人送他的,但我看啊,”倒油,董慈莲拿起冰糖盒,“就是他特意买的。估计有事要和我们说。等会吃饭你多听少说,千万别乱发言表态。”
董慈莲的猜想像一支箭,直击粟烈鼓鼓囊囊的心,攒得满满的欢喜如气球般破裂,泄个空。
十分钟前,他还感动,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没成想,这么小会儿功夫,他就变成天底下最可笑的人。
原来那本烘培书,与表哥要结婚来送喜帖时提来的茶叶酒水是一样性质。
那只是一样礼品,恰巧符合他的心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