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推到面前的酸菜饼,余敬之抿抿嘴角,一口把只剩余温的豆浆喝完,说:“我现在又不想吃了。莲姨,我能把饼拿回去明天早上吃吗?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行啊。”董慈莲让粟烈去包上保鲜膜,不舍地送人出门,推着端饼小弟粟烈跟上。
余敬之连忙接过盘子,“不用了,我……”
“来吧。”李美红说,“让小树帮忙收拾衣服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你还害臊啊。”
董慈莲笑笑,拉着李美红的手让她下回一定要来吃饭。
粟烈拉住定在原地的余敬之上楼梯,低声说:“走吧,盯着也没用。她想说就让她说好了,省了我口水。”
他想明白了,藏着掖着地担心受怕始终不是方法,他也不愿意被人拿捏,更不想余敬之因为这事妥协。
大不了等父母知道挨一顿鸡毛掸子呗,总比一颗心被高高吊起,时刻担心对方隔断绳子强。
余敬之又回头看了一眼,李美红正安静地听莲姨说话,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刺眼。
上到楼梯转折处,身后传来高跟鞋声,余敬之陡然迈大步伐,扯着粟烈快速开门进屋,只给身后的人留下一扇空荡荡的门。
没再给两人相处的机会,余敬之把人推进房间,打开衣柜门让他自由发挥,自己端着酸菜饼出去。
看着余敬之去冰箱放个饼还要锁上房门,李美红扯着嘴角笑笑,把包包扔到沙发,畅快地解开头发盘扣,一丝不苟的头发瞬间飞扬。
仿佛是在效仿主人的表里不一。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你到底喜欢什么,你只要听话就好了。”她指了指房间,体贴地说,“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哐当一声,浴室门关了。与此同时,余敬之心门也哐当一声,但相反,是门开了。
一扇埋藏在他内心深处,用许多美好掩盖的破旧小门开了,那段被尘封的记忆解封,无孔不入地渗进脑海。
缓缓关上冰箱门,暖黄的灯光倏地熄灭,余敬之舌头顶着牙关,扬长脖颈看看天花板,把所有情绪都藏进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