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粟烈蹲在行李箱前认真地收拾,还昂着头地问:“相亲会是不是都要西装革履啊?”说着说着,他垂头,喃喃自语,“要是可以穿其它衣服就好了,你穿正装这么帅,相亲肯定会成功的……”
把粟烈故意放满各种风格衣物的行李箱关上,余敬之牵着他手腕下楼。庆叔莲姨已经回屋休息,只有玄关的灯开着。
进房间,粟烈想开灯,手被摁住,余敬之站在他身后,双臂在腰侧虚虚拢着,恳求道:“城郊的草莓熟了,你给我做个草莓蛋糕好不好?”
玄关的灯光伴着月光笼罩黑暗的房间,粟烈闭了闭眼,轻快地说:“好啊,只要你按时回来。”
一晚的辗转反侧,临近天亮粟烈才浅浅的睡着,再醒来时香味顺着门缝飘进来。
饭桌上,粟烈难得安静喝粥,董慈莲只当他是睡傻了,专心和丈夫说话。
“飞桃城的飞机最早一班不是九点嘛,她们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董慈莲遗憾,“可惜蛋饼也没吃上。”
粟烈这时才发觉,蛋饼整整有三盘,每盘都满满当当的。
粟雪庆害一声:“元旦人多,怕堵车呗。”吃了两口蛋饼,他又说,“真是难得啊,李美红还能想着有敬之这个儿子。”
董慈莲听着不高兴了,用筷子敲他指关节,“当娘的有哪个不念着自己孩子啊,人美红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条件了,肯定会好好补偿的。你管好自己儿子再说,少操心别人家的事。”
“什么叫别人家的事——”粟雪庆不服气,拉上粟烈反驳,“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是把敬之当家里人的。不信你问问小树,他难道不把敬之当哥哥?”
“我说错了行了吧。”董慈莲努努嘴,“是一家人,所以才更想他过得好啊。”
粟烈放下调羹,突然发问:“爸妈,你们能接受小孩出柜吗?”
两人瞬间噤声,对视一眼,理所当然地把这个问题安在余敬之和李美红身上。
搁下筷子,粟雪庆老师风范上身,开口即大道理:“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也要承担责任和后果。既然有勇气做与世俗相悖的事,那就得做好遭受反对的准备。”
他叹口长气:“老余打了敬之一顿,气也就消了。就是不知道李美红是怎么想的……估计是坚决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