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孩子有多执拗,粟雪庆清楚,他没在坚持,反倒自言自语。
“你妈傍晚散步听说这事后,回来气得晚饭都没吃。她要真想管你,直接去店里把你拎回家不是更快?”
粟烈缩缩鼻子,用抱枕闷住脸。
“当初你妈知道你和敬之在谈恋爱都没今天这么凶吧。”粟雪庆坐在床沿,拍拍他的小腿,“知道为什么吗?”
半晌,粟烈没吭声,粟雪庆也一直不说话。
真沉得住气。
余光瞥一眼,看他坐在床边若无其事地回消息,粟烈闷声问:“为什么?”
粟雪庆收起手机,长叹一声:“从初中起,你和敬之就几乎是形影不离。你们年纪小,错把这份兄弟情当成爱情也不是没可能。”
“我们不是——”粟烈一跃而起,又被粟雪庆摁回去。
“先听我把话说完。”
粟烈憋屈地躺下,再次把头闷进抱枕。
“我和你妈都想着,等你们工作了,认识更多人,见识到更大的世界,就会醒悟。或许是后悔这么疯狂,也可能是更加珍惜这份感情。但前提都是——”
粟雪庆停顿片刻,粟烈悄悄地挪开抱枕,偷看他的表情。
他很坦然,很平静,好像在教导的不是他的亲儿子,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前提是你们要先走去舒适圈,走到没有对方的地方去看一看,那时再回头,就会明白到底是爱情还是习惯。明白之后的携手才有意义。”
粟烈抿唇笑笑:“……说到底你们还是不相信。”
“对,就是不相信。”粟雪庆直爽地点头,“现在有机会让你去证明,你还不肯去,你妈能不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