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指着天花板质问:“是不是因为小余?不想异地恋是不是?你们就这么鼠目寸光?!”
“妈!”粟烈高声打断她的话。
“不是,是我的决定和他没关系。您要骂就骂我,别把气撒到别人身上。”
没等她回答,粟烈先侧身从空隙钻走了,“我去洗澡。”
四月上旬,一场冷水澡,将粟烈满身的情绪通通冲刷。
躺在床上,他阖眼又睁开,反反复复,盯着吸顶灯游神。
迷糊间,响起清脆的敲门声。粟烈刚睁眼,人就进来了。
粟雪庆黑着脸:“去和你妈道歉。”
“不去。”粟烈撇过头面对墙壁。“感情要管,工作还要管,你们干脆养个机器人好了,方便省事,还特别听话。”
自家孩子有多执拗,粟雪庆清楚,他没在坚持,反倒自言自语。
“你妈傍晚散步听说这事后,回来气得晚饭都没吃。她要真想管你,直接去店里把你拎回家不是更快?”
粟烈缩缩鼻子,用抱枕闷住脸。
“当初你妈知道你和敬之在谈恋爱都没今天这么凶吧。”粟雪庆坐在床沿,拍拍他的小腿,“知道为什么吗?”
半晌,粟烈没吭声,粟雪庆也一直不说话。
真沉得住气。
余光瞥一眼,看他坐在床边若无其事地回消息,粟烈闷声问:“为什么?”
粟雪庆收起手机,长叹一声:“从初中起,你和敬之就几乎是形影不离。你们年纪小,错把这份兄弟情当成爱情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