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粟烈一跃而起,又被粟雪庆摁回去。
“先听我把话说完。”
粟烈憋屈地躺下,再次把头闷进抱枕。
“我和你妈都想着,等你们工作了,认识更多人,见识到更大的世界,就会醒悟。或许是后悔这么疯狂,也可能是更加珍惜这份感情。但前提都是——”
粟雪庆停顿片刻,粟烈悄悄地挪开抱枕,偷看他的表情。
他很坦然,很平静,好像在教导的不是他的亲儿子,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前提是你们要先走去舒适圈,走到没有对方的地方去看一看,那时再回头,就会明白到底是爱情还是习惯。明白之后的携手才有意义。”
粟烈抿唇笑笑:“……说到底你们还是不相信。”
“对,就是不相信。”粟雪庆直爽地点头,“现在有机会让你去证明,你还不肯去,你妈能不气吗。”
“她哪里给我机会了,她只想管着我。”
“说你傻你还真傻!敢情我说了半天你一个字都没明白。”粟雪庆气呼呼地抽他屁股。
“你拒绝老师的工作你妈为什么生气?她是气你不肯离开舒适圈,非得黏着敬之啊!你要是离开了,遭受了生活的毒打还和他爱得死去活来,那你妈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粟雪庆越说越气,怒地一起身:“笨死了。”
走到门边,他停住,说:“女人心海底针,要是你妈想法变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开门,他又停住。
“我要去哄你妈了。”啪嗒一下,他把灯灭了。屋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他的表情,听语气,越听越像赌气,越琢磨越像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