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秦师说我重伤在身,一天最好休息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花木兰,你……”
“诶,笑一笑。小小年纪,学我做什么。”
已在帐外等了一阵的队长亲卫们,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幢主惯爱用玩闹来释放情绪,这不,又在逗主簿玩了。只是可怜了主簿,小小年纪如此精明强干已是不易,居然还要被幢主逗着玩。
在场唯一一个不知道实情的就是牛奔,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却在心中暗骂:花木兰这小子,真是可以啊。怪不得以前去漠北城公干时请她去红巷不去,大小姐邀她,她也总是借口推脱,不是身染小恙就是公事繁忙,连带着我们都一起挨骂,没想到却是好这一口。
甭管牛奔心里怎么想,帐篷被掀开了。收敛全副心神,所有人都将心思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战争之上,他们迫切的想知道这两天把城里搅了一个地覆天翻,只为了一个计划的年轻小主簿,究竟能交出怎么样的答卷。
花木兰脸色并不是很好,因为为了留住祝英台的她不得不偷偷擂了自己胸口一拳,把自己弄出一副伤情加重的模样,以博取同情。至于之后秦远会怎么教训她恣意胡为,抱歉,她并没有考虑。
战争和职责在英台生气的那一刻都倒退了一射之地,命什么的就更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因为花木兰脸色不太好,众人则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着花木兰养伤。
“各位也知道,我前几天上阵时运气不好,被一个蛮子挥了一棒,现在只能歪着和你们说话了。秦师叮嘱过了,我这段时间要卧床静养,所以不能亲自上阵。今天把你们叫过来……”
除了花木兰个祝英台的所有人一致腹诽:明明是说不过小主簿,幢主(花小子)还真能编。
花木兰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小心思,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决定将临阵指挥之权交给牛队率,城头指挥之权交付祝主簿。今日就在诸位的见证下将虎符一剖为二,两位各持一半,幢主大印暂交祝主簿,城中一应事务,无论军民,悉听裁决。”
这番话说出之后并没有带来热烈的回响,而是一片静默,直到牛奔和祝英台两人上前从花木兰手中接过了虎符。
从程序上来看,这样做毫无问题。军中崇左,牛奔是漠北城来的客军,于是拿了右侧虎符。至于祝英台,说实话,没有人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几百年发展,此时的主簿职能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至少在军中,已经成了默认的二把手。至于是不是有实权,得看一把手愿不愿意放权。
但如花木兰这般将幢主大印都交了出去,完全就当起了甩手掌柜的人也的确不多见。如果以最坏的方向设想,祝英台这个才在金汤城生活了不到一年,还没有完全排除蛮子奸细身份嫌疑的外乡人,完全有能力现在就号令军队绕开主官进行清洗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