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了么?”花木兰披上外衣举步走到了窗边,推窗看去。只见滴漏点点, 果然是一更了。
“又玩疯了。”花木兰笑着摇摇头, 将窗关上,回到屋内将放在炉边保温的闷羊羔给放在了一旁。
猜测祝英台又和秦舞玩疯了, 因此又在秦宅住下了的花木兰并未起疑。
陪着小心和祝英台玩了一晚上,还在伤中的花木兰也是困意上涌。外边有值夜的门子,所以她也只是将内室的门闩插|好, 就准备和衣睡去。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混着低低的呼喝训斥就在这个时候打扰了她的安眠。
“幢主, 幢主快开门啊。属下有事禀告!”花木兰刚刚系好外衣袍带, 持续而短促的敲门声就响起了。
“来了。”
打开房门, 花木兰首先看到了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万幸,脑袋还在脖子上。
透过淙淙鲜血, 眼神很好的花木兰一下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正是今天晚上奉命送祝英台去秦府的马夫伍三。伍三这么个模样,英台又没回来, 花木兰心中顿时闪过了无数个不好的想法。
本就受伤在捂着额头制止流血的伍三突然感觉有一种沉重如山岳的气势铺面压了过来。
粘腻的压力让他连吸气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困难。
即便花木兰已经竭力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并不是敌人, 不需要如此憎恶失态。但心中的怒火还是压抑不住, 胸口的血又在往上涌,熟悉的甜腥味从喉间蔓延到了嘴里。
“咳。”花木兰扶着门框咳出了一口乌血。
“幢主!”门子连忙上前扶住了花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