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触额,降低不少的热度让花木兰一颗悬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喂祝英台吃完药之后,疲惫不堪的她刚想倚着床沿打个盹,就又被人吵醒了。
还是门子。
一天一夜没合眼,花木兰已是心力交瘁。三番两次被吵醒,因为缺少睡眠而头疼欲裂的她难免也有了火气。连带着昨日的一肚子邪火,通通朝向了门子。
门子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当即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明了:“幢主,府上来了几位将军,由都护府的魏副将陪着,他们指名道姓要见您,属下将他们迎到了厅上,魏副将就让属下来请您了。”
花木兰一听,猛然睁开了双眼,摄人心魄的精芒将门子吓得大汗淋漓,连忙弯腰俯首,不敢再偷瞧她的脸色。
因为祝英台还在内室休息,花木兰不敢高声,因此急急走出了门问道:“你可看真切了?真是魏副将?”
门子自信道:“小眼睛络腮胡,嘴边还有颗大痣,五品绯色熊罴链子甲,必然是魏将军,属下绝不会认错。”
“那其它人是什么打扮?”
“也是绯袍,只是那纹饰属下从来都没见过,古怪的紧,不过兜鍪上有着一根极长的红翎。”
这番描述让花木兰心中有了底,赶紧吩咐道:“你快去奉茶,就说我去更衣了,稍后就去会客,你去小心伺候着,不然被打了也是白打。”
门子忙不迭去了。花木兰自回到内室把压箱底的青色官服给拿了出来。胸前有伤的她没了祝英台帮忙,这衣服还真是穿的有点艰难。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花木兰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
穿好了官服,疲惫不堪的花木兰朝脸上洒了一泼冷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见见那几个京中来的贵客。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谓之羽林。红袍红缨,犀皮重斧,所向无敌。
花木兰一到厅中,三个绯袍将领就站起了身迎她。一个是魏涛,另外两个她不认识,但这一身打扮定是羽林军无疑,打头的羽林卫盔上长翎还比身后之人长那么一截,花木兰估摸着应该是个郎将。
羽林卫,天子亲军,一出宫城便以军中官职升三品拔擢使用,也就是说,面前这个羽林卫郎将在漠北城的待遇地位和都护沈云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