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穿衣服。”
“英台你可是要什么?我去给你拿就是了。”
“替我穿衣服。”祝英台又重复了一遍。
还能怎么样呢,花木兰只得从命,不过执意要起来的祝英台被她裹成了粽子而已。
嫌弃的摘掉了大氅和毛领,祝英台才松了一口气,到底谁是大夫啊,屋内火盆烤这么凶,这呆子又给她加这么多衣服,是想热死个人么?
再给自己绾发的花木兰又跑了过来,急得梳子都拿在了手上,刚挽好一半的发髻也散了。
“没轻没重。”祝英台接过了花木兰手中的梳子,又抽走了她头上的簪子,在花木兰满腔不解中开口道:“湿发就结髻,湿气会入颅骨的,老来定会闹头疼。”
花木兰唯唯点头,任由祝英台施为。要是秦远看见这一幕,又要被气死了,这话他和花木兰说了许多遍,怎么一点都没听进去,我行我素。偏祝英台一说,就听进去了。
祝英台让花木兰取了干布来,将头发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用干布分别包裹吸收水分。热气蒸腾的室内,花木兰于此刻有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此时平安坊前的公开审判却到了最要紧的关头:“陆言翀,本将提醒你,想好了再说话,攀咬朝廷命官是要祸及三族的。”
陆言翀手足无措,最后才崩溃大哭道:“学生,学生只知晓是刘允金将那公子掳掠回庄,喝酒时曾与学生提起过,至于那公子和救人之人是谁,学生一概不知啊。”
庄牧的眼神冷了下来:“刘庄主,昨夜与令郎相聚的陆公子都不知道那公子是谁,庄主你又如何知道行凶之人是花幢主呢!”刚刚了解了刘家背景的庄牧感觉此事太过凑巧,凑巧到庄牧已经在心中给此事定性为丞相那边的人在蓄意挑衅。
用一个纨绔公子哥刘允金换花木兰这个前路无量的羽林卫中郎将,可是划算的很。
刘其庸面色一遍,但仍然振振有词:“小儿昨日遇害之后,半个时辰之内只有花木兰一个人携人进了内城,不是她还能是谁?”
魏涛也缓过劲了,冷笑道:“城防营那些蛀虫,真是让庄将军您见笑了。”
庄牧无所谓的摆手,城中唯一一个不属于漠北军的编制就是城防营,算是对丞相那边的妥协,给自己人泄密也不算太过大惊小怪。至于沈云会怎么利用这件事情拔钉子,就不关他的事了。
“刘庄主,本将好心提醒你,若是真要打官司,以民告官,首告先得脊杖三十。而且用城防出入记录为佐证,泄露军事机密会先判罚,笞刑五十。至于刘允金掳掠他人,其人目前还身份不明,如若为朝廷命官,需被充军苦役二十年。”庄牧来之前就听说了,花木兰此战胜利得益于一个俊美异常的小主簿,可惜今日被花木兰告知偶染小恙,缘悭一面,想来那主簿和昨夜之事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