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走到梁丘言面前,捧起他的脸,抚摸那对湿热的眼尾。
“你要去哪?”易解问。
梁丘言险些被酸涩感哽住喉口。他干咳了一声:“亲戚家。”
“什么时候回来?”
梁丘言摇头:“不知道。”
以前不论接到多危险的任务,他顶多跑去郊区和兄弟的墓碑对饮几杯,玩笑说失败了就下去陪他们打牌。但现在又岂止是赌命,八成也把自己未来的缘分给断了。
“这期拍完就快离开吧。就当我不回来好了。”梁丘言补充道。
“所以言哥这是在赶我走么?”易解笑问。
“没错!”
梁丘言闻言挡开他的手:“你这小子,只知道在我家里胡作非为、没大没小,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什么事都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后面,简直烦透了!这下正好,我终于找到摆脱你的理由了!”
“赶紧他妈的给我卷铺盖滚蛋!!”梁丘言本打算用激将,结果到后来口舌脱缰,竟开始口无遮拦起来。说完也有些后悔,但话已说出,再想收回已经晚了。
易解微怔。
詹刑站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良久。
“真的?”
易解一如既往地温声询问,但这回言语间明显有些受创:“你真的这么想么?”
梁丘言真切地听见这两句话,此时连掌心都是冷的。他不敢与易解对视。如此任性妄为,换作是自己,恐怕此时已经在对方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