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丘言深吸一口气,简短地宣布结果。
易解默然,神色看不出阴晴。然后他抬起手,在那头蓬松的卷发里抚了抚,望进梁丘言眼中的那片余晖里:
“好。”
梁丘言定定地看着他。
“既然言哥想让我走,那我就走。不会让你为难的。”
那片余晖随即黯淡下去,暮色里涌动着两颗星子。原野上驰骋的凶兽仿佛当头挨了一记闷棍,显出一种虚弱的温驯来。
但这温驯只持续了半秒。
“以后别随便住在陌生人家里,”梁丘言绕开他,径直向楼下走去:“到时候受了欺负,别再哭着来找我。”
易解也迈步跟上,只不过走得比梁丘言缓慢许多。等到后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转角处,易解才忽地停了下来。
“真干脆啊,小可爱,”詹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样子梁丘言还是有点在乎你的,否则也不会这么顾及你的小命。”
“现在好了,”詹刑笑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你也该死心了吧?早就告诉过你,以他的身份,是没办法时刻保护身边人的。你这副模样,于他而言只会成为拖累。”
他取出手机看了看:“后天的机票,需要我帮你订么?你们秩翼最近春风得意,业务又多出一堆,你弟弟他们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就不打算”
话音未落,就听“咔哒”一声,易解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支上膛的手枪——枪口正对着詹刑。
“你”
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带的枪?!
周遭近百号人手无寸铁,仅有几名保镖摸进了枪袋,但奈何枪口已被抵在了詹刑的眉心上,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