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玻璃窗外夜色朦胧,深蓝色的窗帘合了一半,遮住半轮月。床很宽,铺着深灰色的天鹅绒被子,床头柜上置着一盏台灯,光亮就是它发出来的。
视线掠过大床,薛眠继续寻找声音源头,以及那个进了房间后就好像消失了的……
???
床尾处……那、那是……
有人跪倒在地上?
是……
是费南渡?!
脑中轰的一声爆响,想也没想,薛眠推开门冲了过去。
“你怎么了?”
房间光线微弱泛黄,周遭没有任何声响,一片沉寂。薛眠半跪着,一脸焦急的问。
西服已经脱下丢在一边,衬衣纽扣解开了两颗,裸露在外的脖颈上遍布凸起的青筋。费南渡跪在地上,旁边是被打碎的杯子,碎片溅了一地,还好没有伤到人。只见他一手死死撑着额头,另一手紧攥着个东西,攥得骨节弓起,指腹都发白。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整张脸上泛着非常不健康的白。他埋着头,薛眠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急切的喘气声,一口一口,甚是艰难。
“说话啊!”薛眠急了,扶着他想要将人带起来:“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
“别……”费南渡垂着头,声音沉弱艰难:“别动我。”
薛眠怕他是哪里摔到了所以不让碰,赶忙撤开手,可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只得压了压情绪,缓声问:“好,我不动。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费南渡依旧撑着额头,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门外:“帮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