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喉头微微哽咽,薛眠闭上了眼。调整着呼吸,缓缓道:“你告诉我,你的眼睛,是不是……和我有关?”
他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轻缓温和。薛眠一动未动,难得如此安静的站着,没有任何反抗或推拒。
一个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携着风,揉碎了的一抹岁华落入耳中:“不是。”
不是。
即,与你无关。
其实薛眠也只是猜测。
尽管从那晚在费宅看到他短暂失明起就这么猜过,但没有任何证明可以辅佐他的猜想。他已经错过太多,退场够早,十年的光阴划开了一条谁也跨不过、抹不掉的深堑鸿沟,他在这头,他在那头。
自此挥袖过往,背道而驰。
所以费南渡说不是,薛眠虽然隐隐还有犹疑不安,但除了接受,似乎也没什么别的话可说了。
“回去休息吧。”费南渡松开手臂,微垂着眼帘看着这个身量不觉间已经蹿高这么多的人,头顶上的发旋轻易是再看不见了。
似是又笑了一下:“明天好好翻,别的不想。”
又是一次没有结论的发问,薛眠很想说“就算不是因为我,难道你听不出我是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但费南渡有意无意的回避或缄默让他难再开口,何况他好像更应该先解决眼前的困局。
“工作是工作,不会影响。”薛眠吸了下鼻子,顿了顿,道:“你刚刚……大概是因为在酒吧喝了酒,我明白。不过以后……请别这样。”
“哪样?”费南渡看着他。
眉尖一蹙,薛眠咬了咬唇,有点艰难的道:“就……肢……体接触,不该有。”
意料之外的,薛眠本以为自己这句有些破坏气氛的话会招致一番冷硬的诘问,然而费南渡却并无此意,只是淡淡的道了声好,说,是他失态了。
短暂的沉默,像透入空气中的草木香氛,包围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