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渡是不是生气了?
薛眠这么想着,但鼓足了勇气没退缩。他大着胆子迎视而上,与对方你不退我不撤的互相对看着,借路边橘黄色的灯光看到那人的眸子好像骤然收缩了一下,瞳孔微微变色,释放出一种带着危险色彩的信号。
有点像……一头饿狼即将扑食觊觎已久的鲜美猎物?
不妙!
薛眠拔腿就要跑!
但来不及了。
在他的手距离车门还有三公分距离时,突然一阵巨大的力道袭来,两只细瘦手腕被人一把扼住,困在了一双强健的臂膀和背后的车座之间。
温热的气息吞吐在眼前,带着因为车厢温度过高而被蒸蕴出的淡淡香水味,丝丝缕缕浮动在鼻尖,是盛夏六月的白茉莉,甜得酸牙。
牙酸不是因为刚刚吃的蘸醋生煎吗?
还有空气里若有似无还未消散完全的陈醋味?
薛眠有点懵了,懵懵懂懂间竟还有时间想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你,想看我跳?”
一个带着隐隐的低沉与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那声音像藏着一团火在嗓下似的,烧得薛眠一双耳朵滚烫发疼,连边缘的绒毛都在簌簌发抖。
他两只手被反抵在座枕上,不止手,感觉还有一条腿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压上了自己的膝盖,带着强悍蛮横的力道,还有能透过衣料慢慢传递过来的温度。
暖的。
烫的。
薛眠不服输,尽管这姿势奇怪极了,可对方似乎并没打算要干什么,准确的说是并不打算要伤害自己,力道始终控制得宜,只是确保自己不会挣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