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本宫心中有数,这是栾国的地盘,他如今还在掌控之中,你只管叫楼中安心查案。”苏苜轻轻地撕开金箔纸在烛火中点燃,她愣愣看着跳动的火焰,想起了曾经那个骄阳般的少年。
“属下遵命。如今镇安候一案,除了当事人,也就是洐王或是栾帝,根本无人知晓边境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日闯入营帐中的黑衣人全部伏诛,皆是镇安候府兵无疑,还有当时宫中被查出的那个太监,如今我们千辛万苦也只能查出他的身份,他的供词,只有栾帝知晓!”
苏苜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的确,这也是她查案到如今的瓶颈所在,一些事,还需要她亲自出马。
“是时候再去拜访一下迎家了。”如今已经是迎将军的迎希淳,据说那段时间与季洐还是很好的朋友,她不是第一次借着与将军夫人和迎老夫人交好的借口去迎家,但这么多年她多番试探,迎希淳还是坚持回避当年之事,这之中也有不少栾帝动作的影子。
这一回,她必须摆个架子问出个所以然来,她奈何不了栾帝和季洐,她还奈何不了他吗?
闹出点动静,让栾帝知道她的坚持,顺便也让季洐知道知道。
默默付出的人是傻子,她不能暴露漪兰楼,还不能亲自出马么!
“公主去迎将军府做什么?”
西苑花园的木屋内,季洐一身月白锦袍缀青色玉竹,如瀑长发用一根木簪束起,周身再无一点装饰,站在桌前挥墨作画,像是不流于俗的清雅君子,偏那温柔的眼尾勾着无边的旖旎春光,柔和了棱角的俊逸侧颜令人心驰神往。
只可惜他等的人并没有来,这样的美景,便无人欣赏了。
青青低着脑袋略有些紧张地捏着手,晴冶那样俊俏漂亮的人她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但这七公子,她却不敢多看一眼。
不仅是因为对方容貌太盛,还因为她面对他,不知为何有种像是面对栾帝一般的畏惧。
“殿下应该还是为了当年镇安候府一案......”青青下意识说出了心里的推断,出口又反应过来这是禁忌,赶紧闭了口。
“哦?”季洐的表情无甚变化,甚至还怡然自得般,看着画卷不在意地笑了笑:“在下也略有耳闻,青青姑娘不必忌讳,在下发誓绝不外传。”
扬手,便让他的侍从塞给了青青一个平平无奇的包囊。
青青掂了掂,分量不轻,她在心中想道:此事无关大雅,还能膈应这七公子,让他离公主远点,又能白得银钱,还有......岂不妙哉?
她低着头憨厚地笑了,福了一礼表面恭敬道:“按理说这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但公主亲眼目睹镇安候府灭门惨案当日受了刺激卧床几近一年,却只有天家和我们这些近侍知晓,哦,还有国师大人,他也是由此和公主定下婚约,也知晓此事。”
季洐的手僵了僵,笑容不减,却仿若凝固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