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杀的是季伯伯......镇安候帐中的玄国人,他是服毒死的,你让本宫见父皇,本宫想问出镇安候埋骨之地,为他验尸。”
“......不行。”
苏苜冷笑一声,果然,他不愿给她一丝一毫的信任——
“验尸那等事,怎能你来做?尸身遍布邪气......”季洐堪堪止住关心之言,用手挡在唇边咳嗽了几声,才又道:“其他都可以,但验尸,你在一旁指导仵作便可。”
苏苜有些愣地看他。
“你不怕本宫骗你?”
季洐施施然起身走到露台边缘,透过帘帐望向远方在风中荡漾的池水:“苏苏,我们不要再互相猜忌,拿证据说话,可好?”
他好好想过的——破无解之局的方法。
他们可以互相不信任,那就摆事实讲道理令对方信服,他会抓回晴冶让他亲口承认卑劣行径,他也希望能找到再次走进她心里的路。
“不管你信不信,从前孤的确是图谋一切,但如今发觉的确过于贪心了些,”他穿着一身华贵的玄衣回头看她,腰间依旧只佩了她给他绣的紫色香囊,“如今孤所谋求的,不过是查明真相,还有就是一个你。”
苏苜只当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审视地看着他:“当真?”
季洐不再多言,而是用绸布挡住了她的眼帘,将她抱到怀里,亲自带她去了藏了栾帝的地方。
他武功高深,无论是他的暗卫还是她的隐卫,都无人能够跟上,苏苜只觉得怀抱温暖,周身没有一丝风,她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可季洐早有防备,苏苜算出的时间模棱两可,连栾帝被藏在城中还是城外都不能确定。
她被他放了下来,自己取下绸布,就见周围是普通的屋子陈设,没有丝毫特点能让人记住,她心知季洐谨慎,终是放弃了这些,只急忙在屋中寻找栾帝,眼神一凝,就发现了床上的人。
苏苜心中一紧,疾步上前却发现栾帝睡的正香,季洐拿出一个挂坠似的香炉熏了熏,栾帝就醒来了。
苏怀只觉得自己好久没睡过这么舒坦的觉了。
三天都不敢说话默默关注的夜耿:......那可不,睡了三天呢。
苏怀睁眼看见自己的女儿——嗯?阿栾进宫了?
回忆瞬间翻涌,他护住苏苜回身想拔出自己的佩剑,却摸了个空,同时他也看见了立在不远处的季洐,当日他到花厅,才发现洐王原来就是安栾府上的面首七公子,天天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待在一起,着实把他惊得不清,真真是后怕不已。
“阿栾,跑!”栾帝盯着季洐,满面怒容。
看苏怀这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苏苜就知道,这些天季洐真的在专心致力于补养呵护她的身体,而且他也如他所说没有伤害栾帝,就连那个能让人睡让人醒的挂坠熏香,苏苜闻得出来,是对身体大有裨益的好东西,一瞬间她的心情便有些复杂。
“爹,爹,没事。”她拍拍栾帝的背,安抚道,“阿洐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抓了您,我已经骂过他了,他就是想问你当年镇安候一事,不会伤害我们的,上次我和您说过镇安候一事有些蹊跷,您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