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靖临见母亲如此,内心也十分不好受,纵然知道自己此时并不受待见,但还是上前几步,蹲在母亲和妹妹面前。
他的手还没靠近母亲的肩膀,便被“啪”的一声狠狠打掉了。
“别碰我!”言氏当即回神,带有浓浓拒绝意味地呵斥他,神情一恍惚,又忽然自顾地絮絮叨叨了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是他爱娶谁就娶谁,侯爷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都是我的错......”
这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母亲啊,冷时千般叮嘱,饿时万般关切,这一切,是否注定在今日彻底失去了呢?
“别叫我,别叫我了,求你别再喊我了,我宁愿从来都不是你的母亲!”嘶哑的女高音听得叫人心倦。
她推着轮椅沿着特制的门槛碾压过去,背对着僵硬在原地的兄长淡淡道:“但凡大哥还有一丝孝心,还请大哥近日无事,就别再打扰母亲了,还有,祖母那儿,我会摆平,之后什么时候娶那位,请随意吧。”
不管不顾,他这是心愿达成了么?
话落,怀阳侯世子干涩地咽下嘴边的苦涩,脑海里,便只剩下轮椅驶过地面的麻木声音了。
“其实,哥哥,有时候真的不懂,为何你面对赵小姐一家会将姿态放得那么低,却偏偏不喜父亲有时的不着调,嫌弃娘亲所谓的不讲理,讨厌妹妹的小气,不包容?”
“请问,世子,您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呢!”
“您这么能,为何就不干脆往人家府上投胎,非要来折腾我们!何苦呢?”
“对了,若是以后要是想到了任何苦衷,可千万别告诉我们,毕竟,咱们都是一群不可理喻、心胸狭窄的女流之辈,就免得污了您的耳了!”
“云靖临,若非当日父亲一举揽下所有责任,替你万般推脱,你今日还能在我面前蹦跶?”
“我儿说的可是真的?你父亲当日不是为了救他,而是因为那个女子才脱力堕的崖?”
房门“嘭”的一声打开了,言氏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神情极度哀戚,定定盯着女儿看,却没给呆愣站着的儿子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