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素来熟知药草及各方毒物,可谓见多识广,委实不应为一颗药丸如此惊讶。但她偏偏是惊了,且惊得反常。
沈翎发觉她面色异常:“表姐,这是什么?你没见过?”
花冬青摇头:“见过,仅有一次。”
越行锋也沾了些许药末闻了闻:“这是什么怪味?你的青草庐也没这味道。”
“七星鬼萝。”花冬青语调平淡,仍是掩不去眼底暗藏的惊诧。
“这是什么?毒药?”沈翎最见不得话到一半,可花冬青一直愣在那里,令人心焦。
“是。”花冬青只答了一个字,默了默,又道,“沈恪绝对没本事得到这东西。沈翎,你兄长是从何处得来?”
沈翎暂且略过这一点,追问道:“此毒……可有解?”
花冬青盯着桌上碎末:“哝,这就是解药。这是七星鬼萝唯一的解方,配制实属不易。”话到这里,花冬青将药末尽数装回瓷瓶。
沈翎立即想到那人:“柴石州果然要害我哥,但是我哥为何不杀他?”
越行锋轻咳两声:“拜托。要是你哥动手,岂非得不到解药?”
沈翎拿回瓷瓶:“现在解药到手,哥就不必怕他,待到下次,一定杀到他死!”
“冷静一点。”越行锋二指探入沈翎后襟,轻轻松松把他拖回身边,端端正正摁在花冬青面前,“你表姐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这不是解药吗?”沈翎疑惑着,迟迟不见花冬青点头。
“的确是解药。”花冬青没有否认,然又道,“只不过,七星鬼萝的解方甚为奇特,不是有解方即刻解毒。解药均分为七,需依次服下,方可解毒。所以,即便沈翌手中有解药,也只是其中之一。你说的那个柴某,暂时杀不得。”
听到此处,沈翎顿觉了悟。之前所见二人举动亲昵,沈翌全无反抗之意,如今看来那时的“顺从”乃是错觉。事实上,兄长为贼人所控,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