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来,沈翎虽是宽心些许,但忧心不减:“如果我哥被柴石州所控,与之相会只为得到解药,那他为何不说?”
越行锋叹道:“为何不说?你觉得,依他的性子,他会说?”
沈翎缓缓摇头。没有人比他这个弟弟更清楚,面对威胁,沈翌从来是把事扛上身,对任何人无有只言片语。
可是,就任由兄长被人控制?沈翎决意找去一问究竟。
沈翌的房门虚掩着,像是认定会有人前来。独自一人盘膝坐在榻上,如往常一样调息练功,对于进屋的两人,一视同仁,不管不顾。
沈翎正要上前质问,却被越行锋拦下:“怎么?”
越行锋作嘘声状:“他在调息,贸然上前,只怕扰乱他气场,百害无一利。”
沈翎立即止步,与越行锋一道站在边上静候,手心握紧了那只小白瓶。
片刻过后,沈翌调息完毕,睁眼之时,眼瞳有一丝浑浊,好似万分疲惫。见来者是沈翎,自是问一句:“有事?”
沈翎点点头,展开手掌,将那只瓷瓶现在他眼前:“哥,你可认得这个?”
沈翌眼神淡漠,往他手上那物匆匆扫过,眼角眉梢没有丝毫动荡。拾起那只瓷瓶在手中细细端详,而后放回沈翎手中:“不曾见过。”
不曾见过……沈翌居然说谎!
沈翎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接话。愣了许久,仍是不敢相信他素来刚正不阿的兄长,竟有睁眼说瞎话的一天。
越行锋不似沈翎那般呆滞,接过瓷瓶就问:“这只瓷瓶,是沈翎从你衣中搜出。我想,你万万没料到沈翎竟会拿你一只小小瓷瓶。如今拿了,你又不认。有意思么?”
沈翌垂着眸子,俯身穿上鞋靴:“我没见过,该如何认?”
“你果然不肯说。”既然如此,沈翎自知没必要再瞒什么,“哥,那天我随你上山,见你与柴石州相会,这只瓷瓶,便是他交予你。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没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