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自己……咝……”沈翎一急,一扭身子又是一身疼。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模样,尤其是衣里的模样。刚才在牢里看到那么一丢丢就那副表情,要是掀了衣服再看,只怕他真要狂奔出去砍人了。
沈翎怕是怕这个,但更怕另一个结果。总而言之,不能让他掀衣服。
越行锋皱了皱眉,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衣服粘住了,先帮你划开,要不不好洗伤口。”刀口还没过去,就见沈翎拿手来挡。
沈翎很累,仍是拼着说:“箭伤这一块就好,其他地方没事,没衣服我也冷。”
越行锋没心情听他废话,就他那点鬼念头,能瞒得过谁?何况在牢里看到一些,至于其余那些,几乎不用去想。他在担心的,早已瞒不了。
一只大手摁在左肩,另一手已灵巧迅速地将衣衫划开。果然,遍体鳞伤。
身体轻飘飘的,没有力气,沈翎歪过头,眼角发酸:“就不能别看么?”
瘀痕、鞭痕、干涸的血迹,甚至还有一块狰狞的烙印……每一寸皆是触目惊心。
“我为什么不能看?”越行锋一手握着沾湿的罗帕,不知不觉将它拧得发干。望着沈翎避开的眼神,还有他落在眼角擦伤里的泪水,“你是我的人,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不好看。很丑。”刚才处于生死之际,沈翎一时忘了这事,待到越行锋去那头配药,忆起过去的亲昵,他才不由自主地开始惧怕。
之前也想过他不会,但事情临在眼前,沈翎的自信,刹那无存,勐然感到临界深渊。
越行锋眼神黯了黯,扬起唇角,噙了笑:“不会,很好看。”
沈翎哪里会信他的瞎话,伤全在自己身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能永远都不会好,一辈子都是这副皱巴巴的破烂模样。
“我不嫌弃,就是好看。”越行锋埋下头,将一个清凉的吻,落在那块烙印之上。
“真的?”连沈翎都没法接受,自然对他也存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