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一头雾水,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常目的人藏在山谷,昨夜柴石州又只身与你密会。这一来一回,他如何得知常目的谋划,又如何部署?”
越行锋悠哉地朝沈翎的马走去,将长剑系上马腹:“若是我说,柴石州在射出密信之前就已知晓常目的计划。而他见我,只是为了探我口风、得我一句话……那么,他为何不能赢?”
沈翎惊得合不上嘴,心说常目做事也太不小心了,但柴石州,的确有一套。
沉默许久的羽突然出声:“你说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只闻山风之中一声叹息,越行锋摊着手,一脸为难:“他们都说了。少主现身,以作先锋,与我并肩作战什么的。现在都这样了,我还有脸回去?”
一抹笑意在羽的唇角显现,稍纵即逝:“常目没想到你真的会走。”
越行锋颔首:“对。他知道我不想打,所以料定我会阻止。但是,若我顺他们的意做了,今后处处受限的日子可过不完。”
沈翎大概听了明白:“那现在,往前走?”嘴上说着,沈翎心里却在怕,怕一拐过弯,便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越行锋摆摆手,两眼往拐弯处一瞟:“听他怎么安排。”
两人张目望去,一人一身蜀锦华服,正骑着马,慢悠悠地挪过来。
沈翎看得愣住,蓦地转头去看越行锋:“他?柴石州?”
越行锋唇角动了动,连剑也没拿,便施施然走去:“柴军师,有事?”
柴石州翩然落地,手中自是无有兵器,两手负在身后,含笑道:“太子殿下特命我前来,盛情邀请南越少主前去聊一聊关于战俘的事。”
“战俘?”越行锋只道他信守承诺,有他一句话,相信此去南越诸人的损伤应当不大。
“虽说那边还没完,但也是迟早的事。只要你这位少主入了衡州城,其他事,也就成了。”柴石州的余光从沈翎脸上掠过,“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