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好痛啊,小虑,你当时也是这么痛吧,我如今终是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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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议事厅。
“皇姐!”刘月华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连信都没传。她手里抓着四五张纸,一把拍在御桌之上。
刘月盈微微蹙眉训斥道:“文九都快满周岁了,你怎还改不掉这冒失的毛病?”
“事出有因,皇姐听完再说也不迟。”刘月华将那几张纸依次摊开,继续说:“吏部和尚书省派人去收拾阳缕的遗物,他们不敢怠慢,一尺一寸微毫之地都搜了,从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翻出这么几张纸,似乎和运河之后的走向有关。”
提到阳缕,刘月盈神情又有些恍惚,强打起精神听完,伸手将那些纸一页页逐字逐句的看完了。
“这是……要往如今南郡拓建的运河线路图?”刘月盈怔忡。
“正是,看样子这些规划她好早之前就写完了,那时南蛮还没打下来,她就已经……”
刘月华心里也不好受,喟然叹息着说:“她就已经按照南蛮的地形走势,做了一个完整的规划。从江南郡嘉河的支流再往南走,如此,整个大兴的水路将会贯通南北,再也不怕山遥路远了。”
“不要再说了……”刘月盈皱着眉头,心口压抑的痛楚越来越膨胀。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已经干涸的墨迹,想着许久之前阳缕该是如何在这文书上写字,她的手指曾经会触摸过哪些地方。
怎么就再也看不到她,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再也不能感受她的温度了呢……还是难以置信啊。
“既然,她一早就规划好了运河的路线,总不能让她白忙活一场。二线已毕三月,修生养息了一阵,南郡的物资与土著也足够支撑这工程了。月华,你将这些带去工部,令他们今日就着手准备罢。”
“是。那么……谁来主管?”以往运河的事都归阳缕负责。
“月华,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刘月盈眸光深深,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个深不见底的眼神。
“是,月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