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歌一进喜轿,喜服、婆子皆是早早备好。当着红红的胭脂被涂上面颊,乌黑的青丝被婆子梳到凤冠下,徐长歌轻呼了一口气,随婢子侍奉着换了鞋袜。
这是场仓促的婚事,用度却半点也不随意。
凝眉细瞧了片刻婚鞋上的金线,徐长歌蹙蹙眉,却听婢子为青帝开脱道:“夫人切莫以为轿中这些东西都是主子随意备下的……这些东西虽是昨夜送来,婢子们私下瞧了,却也知道是准备了多时的东西……想来主子早就存了求娶夫人的心思,只是未料到夫人会这般早回来……”
“早?”徐长歌好奇地望向立在一侧的婢子。君上与她备下的喜轿极大,却是能容下三四人。
“是。”婢子见徐长歌来了兴致,随即带着艳羡道,“婢子们来偏院时,偏院的主事便于婢子们说过,主子是有家室之人,婢子们万万不能对其动心……否则,依着主子的性情,婢子们却是做个填房也乐意……”
“填房却是不必想了……”含笑望望轿中的女婢,徐长歌接过婆子手中的喜帕,却迟迟没有盖到头上。
“此时是去何处”
“据说是去拜见夫人的父亲……”
“父亲?”徐长歌闻声一愣,指尖却是一颤。
经过昨日一夜,她已是忘却了自己那九泉之下的父亲,谁曾想,君上却是记得……
她的君上呀……
徐长歌眼眶一热,心底却禁不住暗笑,自沉香寺出来,她确是越来越爱哭了……
或是这世上有人宠着才有哭的契机吧。
弯眉揩去眼角的泪,徐长歌示意喜婆为她盖上了喜帕。
……
祭拜徐相的路,青帝甚是熟悉。长歌失踪时,她无事也会同徐长书一起,来徐相的坟头与其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