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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买齐了,是老爷亲自去买的。哎?主子,你今日怎么不高兴了?”

“遇见了一个人。”慕疏风钻进马车里,掀开窗帘望了望外面,马车缓缓离开。

慕七听罢更加惊讶了,除却今日,他从未见过主子失态,于是隔着车帘问道:“是故人?”

“很像故人,终究不是。”说罢,慕疏风便不再继续说了。

书房里只剩下崔景行一人,他低头看着一桌子的史稿,眼中浮现出疑色,“慕疏风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上去似乎生气了,又似乎没生气,最后对他说了那么多话不像是在发火,反而像是想要教他做史?

“真是性情难测,喜怒无常。”崔景行摇了摇头,他把废纸收起来,看了一眼天色,便去了趟茅厕,准备打道回府。

天气闷热,崔景行蹲在茅厕里,单手捂着鼻子,眉头微蹙似乎在苦思什么事情,半天后他才猛地喘了一口气,看样子憋得够呛。

就在这时,隔壁的茅厕忽然传来了一丝有人踏步的声响。他在这里蹲了这么久,可没听到有人进出,怎么隔壁突然出现了踏步声?崔景行吓了一跳,他屏息侧耳细听,隔壁又没有动静了。

青天老日下,崔景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硬着头皮高声问道:“何,何人在隔壁?”

“是我。”隔壁传来了有气无力的回答。

崔景行微微一怔,“老修撰?”老修撰不姓老,但他年纪最大,头发胡子都白花花的,史馆便都叫他老修撰。

“不然你以为我是鬼吗?”

崔景行呐呐道:“我没听到您进来。”

老修撰长叹一声,“今天是初一。”

每月初一,慕疏风来史馆过局,每月初一,老修撰都要在茅厕里蹲上一天。

崔景行道:“初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