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还告诉他们:“前几天我们小队出来接应物资,回去前想着拐过集市来转转,听摆摊的几个老乡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从这一学年开始,将不再往这个小学派支教老师过来。老校长愁的没办法。”
“这规定好奇怪。”时学谦默道:“那小孩们都上不了学,这里的牧民不都更想赶快搬走吗?”
“是。”驾驶员说:“听说北边的巴伊木扎区里,刚刚落成了一座漂亮先进的小学校,鼓励这边的牧民都把小孩送去那里呢。”
陈三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时学谦好像也慢慢反应过来了。
两人又在林子里逛了一阵,聊来聊去,话题总是会回到现在的工作上。一堆事萦绕在心里,想完全放松也不能。
太阳隐在薄雾里,生鸡蛋黄似的,开始一点点往下掉。
“回吧。”陈三省提醒道。
“还早呐,这儿天黑的晚。”驾驶员跑回去挪车,说:“两位研究员好不容易出来一下,我带你们再去别处转转吧。”
车子从已经散集的市场飞驰而过,直开到西坡的小山上,驾驶员笑着说,这是这个地方看晚霞最美的地方。
三人前后爬上高坡,放眼望去,远处水边旁的小土屋升起袅袅炊烟,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果然天地壮美。
山坡旁就是一座小破庙,两边檐脚上垂挂着落满灰尘的风铃,风略大一些,风铃就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衬得四周更寂静。
风铃不成规律的响着,单调且重复,但时学谦听来又觉得它是清纯好听的,像雨滴落在池塘里。
她不禁朝破庙走近几步,“这是什么时候的庙,都快塌了。”
驾驶员说:“不知道,老早以前就在这了,我来服役前就这样,听说以前是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年轻和尚,师徒俩是行脚僧,从内地循着玄奘西行之路,一直到这里,留了下来,前不久老和尚圆寂了,就剩一个徒弟了。”
“这么破的庙竟然还住着人?”陈三省不敢相信,“怎么不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