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夫人说过?”黎明很是诧异,“夫人怎么和我说,妧儿其实很乐意这门婚事,只是脸皮薄,不喜欢别人那她的婚事寻开心,所以才每次都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不是的,”说到这,挽朱眼中滚下两行热泪来,“小姐是真的不喜欢这门婚事,她闷闷不乐了好久。后来,小姐悄悄告诉我,她想出一个让钱尚书家不敢提亲的法子。就是……就是刚刚裴少爷说的,装中邪了。”
事情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为什么黎小姐身上明明没有半点邪祟的气息,却时不时莫名其妙地跳起舞来。
“小妹真傻,”黎仲生话中带着哭腔,“她要是不喜欢,那就和我说,我哪怕是带人把钱熙打残废了,也不会让她嫁她不愿意嫁的人。”
“胡说!”黎明骂了一句,随后整个人却颓废下来,“都是我的错,夫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啊……”
钱尚书身为户部尚书,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对于新贵黎家来说,着实是一门不能更好的亲家了。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黎夫人才宁肯委屈自己的女儿,用各种法子消磨黎妧的脾气,也不让黎明知道——
依照黎明疼爱女儿的程度,如果真的知道这件事了,那这门亲事就黄了。
“如果小妹是装出来的,那为什么会死呢?”
黎仲生的话,再一次让屋内的气氛紧张沉重起来。
挽朱哽咽着说道:“我……我不知道,小姐昨天晚上还……还好好的,还说今天要去……去庙里许愿,让菩萨保佑她不……不嫁给钱尚书的孙子,结果……结果今天我们进去一看,才……才发现小姐已经……”
如今看来,黎妧的死并不是邪祟作乱了,这恰好是裴景行的老本行。
他问道:“昨天夜里是谁在外头值夜?”
“是绿柳和粉荷,”挽朱回答道。
这次不用裴景行说,黎明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去,把这两个丫头给我带过来。”
两个十二三岁模样的丫头被孙管事领了上来,她们见到屋子里那么多人,吓得一直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向着黎明与黎仲生行礼。